我妈像对婴儿一样照顾着我

绝症，

只要你表现的足够可怜，

咱们就会有更多的捐款。

想想看，你姥不会嫌咱们穷了，

妈妈也可以天天给你买肉吃。

我感觉胃里沉甸甸的，有点喘不上气。

妈，这是在骗人。

那又怎么样！

我妈声音一下尖利起来，

她逼近我，

双手用力抓紧我的肩膀，

直瞪瞪地盯着我的眼睛，

眼神里透露着狂热，

你就不能替我想想，

我起早贪黑养大你我容易吗？

她越说越激动，

瞪着眼睛使劲摇晃着我。

我被晃的头晕眼花，

耳边传过来妈妈坚定的声音，

我是你妈，这件事必须听我的！

5

原来装绝症病人这么难，

这份伪装比想象中沉重千百倍。

课间，我孤独地坐在角落，

刻意与同学保持距离，

生怕一句不经意的笑语

或一次自然的嬉戏，

便会让这脆弱的谎言崩塌。

说话要小声，笑容也成了奢侈品，

只因它们会让我显得太过健康，

与绝症二字格格不入。

体育课，我成了窗边的囚徒，

目光穿越玻璃，

追逐着操场上自由奔跑的身影。

同学们的笑脸如花儿般绽放，

但那份欢声笑语，

于我只是无声的影像，触不可及。

周围的世界热闹非凡，

而我，只能作为沉默的观众，

默默承受这份孤独与压抑。

6

那天晚上我妈打麻将赢了钱，

看她心情很好，我就试探着说，

妈，我身体挺好，怎么装也不像，

同学说我看起来不像病人。

我小心冀冀吐出这几句话，

目光中满是恳求。

我妈夹了一块肉正往嘴里送，

一听这话，啪一下把筷子拍在桌子上，

你是不是在学校里太活跃了，

说了让你老实点。

我的手心里汗浸浸的，

没有，我真的已经很小心了。

我妈想了想说，

这样，那以后你要少吃点饭，

平时不要吃的太饱，

瘦了看起来就会显得虚弱，

那样就会像个病人了。

从那天开始，

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每天只能吃个半饱，

而且都是青菜豆腐，

连一点肉星都看不到。

我整天饿的前心贴后背，

那种饥饿感如同潮水一般，

让我整日里前心贴后背，

连走路的力气都似乎被抽走了一半。

7

每天出门前我妈都会郑重其事地提醒我：

赵子佳，你是个绝症病人，

下课不许跑跑跳跳的，

病人可没那个精气神。

赵子佳，你看有钱多好，

你姥都说让你有空回乡下玩了，

以前她哪会正眼看你这丫头片子。

赵子佳，你可别忘了，

我一个人拉扯你吃了多少苦，

你不听我的话就是没良心。

赵子佳，你舅说你争气，是个有用的孩子。

赵子佳，你看，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