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金丝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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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星期六，周家举办家庭聚会。我向来不喜欢这种场合，但碍于周启生的面子，我每一年都要这么忍耐着吃一顿难以下咽的饭。

我一到场，周启生一个说不上名字的亲戚就凑了上来。

“哎呀，这不是咱家小周他媳妇儿吗？这都结婚三年了，怎么肚子还不见动静？”

我刚想说话，我的婆婆就在旁边把话头抢了过去：

“哎呀，你可别提了，我家这媳妇天天说着工作很忙，要先紧着事业，没功夫生孩子呢。”

我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其实前几天已经查出来自己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但鉴于还没有坐稳，就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这件事。连周启生都不知道。

这个时候又不知道哪个亲戚叽叽喳喳的声音传到了耳朵里：

“我看是她以前有点业障，送子娘娘不愿意到她这儿来吧。”

编排我别的事也就罢了，我早都听习惯了。但违法犯罪的屎盆子可别想往我身上扣。我捏着筷子，看似笑意盈盈实则夹枪带棒地反驳：

“也不怪婶子这么想，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懂法。但公家肯定懂法啊，最后人家法院说与我无关。怎么婶子不信公家，是不是公家以前有什么事让婶子委屈了呀？”

我直接把关注点拉到了那位长舌妇身上，那个亲戚顿时变了脸色，我的婆婆发现没有人替她当枪使了，便搭腔道：

“哎呀，那还不是因为有周家给你兜底。”

我刚想反驳，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周启生突然开口训斥我：

“你少说两句吧，都是长辈，你说话这么冲干什么？”

我冷冷瞥了他一眼，见到他一脸不耐烦，便只能强压着心中的委屈，尽可能让神色恢复如常。

我记得刚结婚的时候，周启生还会为我在家庭聚会上舌战群儒，说什么“生孩子都是老婆说了算”、“不能整天大男子主义，听老婆的话日子才能过得好”云云。

也不知道那个时候他是真心的，还是在作秀。

吃饭的时候周启生接了个电话，他的声音顿时提高了好几个度：

“什么？小柔醒了！”

说着他就要抓起外套离开座位。我的心霎时坠入了冬日冰冷的湖泊。

我抓住了他的衣角：

“你要把我自己扔在这儿吗？”

他没有理我，一把挣脱我的手，大步离去。

周围顿时响起窃窃私语：

“她以前为了嫁给周启生，设计陷害了柳欣柔，现在人家醒了，他就等着被扫地出门吧。恶有恶报。”

“可不是嘛，我看咱们家小周都不想理她。”

“这种女人可进不了咱们周家的门。”

他们后面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清。脑子一片混乱，只能强装镇定地、如同机器人一样吃着饭。

周启生他可能都忘了，当初是怎么给我被烟头烫伤的伤口上药的了，也忘了自己当时是怎么斥责霸凌者柳欣柔的。

回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