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兽

发一言，他察觉到我醒来，跪坐在地上，头伏在我的膝上，我感受到膝上被温润的液体浸润，楼昭环抱着我的手在隐隐发抖。

“娍儿，待我坐稳这高位，必不会再让你受这今日苦楚。”

我摸了摸楼昭的后背，像过去一样。我懂他的身不由己，懂他身居高位的危机四伏。高贵妃的母家掌握军权，此时，还动不得。

楼昭在深夜离开，我却再难以入眠。

（二）

我叫达奚罗娍，是南疆人。我出生时，母亲送了我一只镯铃，那铃对兽有致幻作用，我因此有了驯兽的本领。我十岁时，父母被奸人所害，我和阿兄达奚卓克相依为命。

南疆和大夏近年来征战不断，但南疆实力不敌大夏，为了缓和两国的僵局，南疆王封我为迦梵圣女，被献礼送给了大夏当时在位的老皇帝。

我自是不愿，可想到南疆王对我说的话，为了阿兄，我不得抵抗。

本以为自此深入宫门，成为笼中之鸟，再无转圜之余。

却未曾想到，老皇帝见到我的第一面，却只问我，“听闻迦梵圣女有驯兽的本领？”

我不明白他要干什么，只是如实地点头。

我看到老皇帝满意地点点头。

老皇帝并未将我纳入后宫，他大手一挥，赐了我一座府邸，依旧称我迦梵圣女。对外宣称我是南疆与大夏交好的使节。我不明白老皇帝究竟要干什么，却在数日后，他再次来时，明白了一切。

彼时，老皇帝身后放着一只巨大的牢笼，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楼昭，弱小可怜，他小小的身子缩在角落，手脚并用趴在地上，呲着牙看着众人，喉中发着如狼一般的嘶吼。

我诧异，竟是狼孩。

我看着老皇帝，老皇帝如鹰一般的眼睛直直盯着我，“他，你可能驯服？”

我跪在地上，狼孩虽有兽性，但实际上却还是人，我不确保对付兽的那一套办法对他是否依旧有用？ 可我想到老皇帝近日的种种举措，我明白，他已经将我高高举了起来，如今我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阿兄还在南疆等着我，我不能抗旨。

我硬着头皮应承下来，老皇帝满意，点点头离开。

我不知道这狼孩究竟是什么身份，只听闻老皇帝唤他“昭儿”，我放轻脚步，向牢笼靠近，那狼孩察觉到陌生的气息，突然扑在栏杆上，发出剧烈的嘶吼抵制我向他继续靠近。

阿宝和卯蛮怕我被他伤到，都挡在我的身前。

我拿起桌上一碟桂花酥放在牢笼边上，然后带着阿宝和卯蛮推至一边，那狼孩俯下身子嗅了嗅，确保是吃食后，伸出手抓进笼中放在自己身下，低下头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我看着他一派兽类的做法，深知以后驯服过程的艰难。

一连几日，我只给他送吃食，轻轻唤他阿昭，他看我并无恶意，渐渐放下防备。笼里笼外，我们和平相处。

笼中驯兽不是办法，我试着将阿昭放了出来。初始，他只是缩在一角，戒备地看着我们三人，后来，他的活动范围大了一些，开始在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