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鸟之怨

那么痛苦。

我以为日子会这样一成不变过下去。

没想到当天晚上，他在给我送饭的时候，给了我一个小袋子。

我打开袋子，得到了一个本子，和一支笔。

我可以在上面写日记，但是我不想那样做，我知道我写下的任何带有情绪的话语，都能让那个变态更加兴奋。

我只是在上面写了日期，以免忘记自己被囚禁了多少天。

我想我可以在上面画些东西，至少能解解闷。

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给我纸笔，可能是见我太沉闷了，让他扫兴？

当天夜里，我盯着笔记本发呆，想到了个点子。

我撕下一页纸，在上面写上了求救的话：“二楼有人被囚禁，看到请报警，必有重谢。”

我将那张纸折成一个纸飞机，把窗户开了个缝隙，将飞机飞扔出窗外。

看着空中纸飞机，我又想起了小时候养过的那只鸟。

如果我没有把它一直养在笼子里，它会像眼前的纸飞机一样，在空中飞翔吗？

这一夜，我辗转反侧。

我幻想着有人捡到那纸飞机，幻想有人来救我。

但事实告诉我，一切都只是幻想而已。

04

第二天一早，我被开门声吵醒。

我眯缝着眼睛，还没回过神来。

随后听到砰一声，房门被关上。

我猛地坐起，惊恐地看向房门。

这一次，那男人没有进门。

门口有一个纸团。

我小心翼翼走到门口，捡起那纸团。

纸团上有折痕，渗出红色，还散发着一股腥味。

我的心里猛地一颤，想起了昨天折过的纸飞机。

我心跳加速，将那皱巴巴的纸团展开，里面是我的笔迹。

那行求救的字被红色的“死”字覆盖，一部分已经无法辨认。

我看着那大大的“死”字，一下子瘫倒在地，我跪在房门口，小声啜泣。

我努力说服自己：这张纸并没有多恐怖，只是写了一个血字而已。

但是被囚禁了这么多天，我已经精神崩溃了，昨天的纸飞机是我第一次向外界发出求救信号。

求救信号被“批改”成了“死”。

我仿佛看见未来被判了死刑。

我真的只配死在这房间里吗？

我想起了我妈，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父母早已离婚，父亲与我断绝关系，我一直都和妈妈一起生活，这些年她一直单身，直到我大四那年，才听说她恋爱了，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如何，还在不在一起。

我和妈妈关系并不算好，她对我十分严格，总是控制我。

也许她已经不在乎我了吧。

我刚毕业，没工作，社会关系简单，除了我妈和我男朋友，没人会记得我。

不知道吕信现在在做什么，会不会因为我不联系他，就默认分手了。

我真的很想他，很想很想……

05

接下来的几天，我又扔了几个纸飞机。

他没有警告我不要扔，只是一次次将纸飞机捡回来，在上面写上红色的“死”字。

这几天里，在他铐住我的时候，我又开始反抗，但是毫无效果。

我每天扔着纸飞机，他每天给我宣判死刑。

终于，在一次又一次被判死刑以后，在我被囚禁的第21天，我彻底放弃了抵抗。

都说21天养成一个习惯，我大概已经习惯了被囚禁的生活。

我甚至觉得能一直生活在这里也不错，至少有住处，又饭吃。

如果哪天他腻了，应该会杀死我吧。

我像是一个被判死刑的人，只是在安静度过剩余的生命，同时也等待死刑执行的那一天。

那天起，我没再扔飞机。

黑衣男人却做了一件事，他封上了我的窗户，窗户还是透光，但是被上了锁，无法打开。

也许前阵子他是故意让我扔飞机的。

我以为生活会一直这样下去。

直到在被囚禁的第28天的夜里，电视突然亮了起来。

里面循环播放着一段模糊的视频。

是我妈……

有人在采访，妈妈在对着镜头哭。

“来描述一下你女儿的外貌，让大家都知道。”

我妈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女儿……”

后面的声音听不清了。

她拿起手上的寻人启事，上面有我的证件照。

随后，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