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绮梦

弟弟去买游戏机、球鞋等了，可还没等她从父亲压抑的氛围中缓过来，手机铃声宛如尖锐刺耳的警报般骤然响起，屏幕上闪烁着母亲的名字。林悦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按下接听键，母亲那高分贝且透着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的声音立刻如连珠炮般炸响：“悦悦啊，你弟弟学校又要交资料费了，这次老师说要买好几本辅导资料，还有啊，他最近长身体，得给他买点营养品，再添几件新衣裳。你赶紧给我转点钱过来，别磨磨蹭蹭的！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就指望你了。”母亲的语速飞快，没有丝毫停顿，仿若她就是家里的提款机，只要轻轻按下转账键，所有问题便能迎刃而解，却从未考虑过她这个女儿在外面过得有多艰辛。

林悦捏了捏眉心，试图驱散那阵阵袭来、仿若要将她脑袋炸裂的头疼，强忍着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妈，我也不容易啊，刚给爸生活费，哪还有钱？”可电话那头的母亲依旧不依不饶，声音愈发尖锐，仿若被点燃的爆竹，开始数落她的不孝与不懂事，抱怨养她这么大却不知回报，说弟弟还小，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她这个当姐姐的就该多担待。林悦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她不愿在母亲面前示弱，哪怕心里早已千疮百孔。她无奈地又从干瘪的钱包里挤出一些钱，手指颤抖着按下转账键，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抽空了一部分。

环顾四周，这个狭小逼仄的空间杂乱无章到了极致。墙壁上的石灰大片剥落，露出斑驳灰暗、仿若历经沧桑的内里；天花板上的灯泡忽明忽暗，摇摇欲坠，随时可能熄灭，将她彻底抛入黑暗；角落里堆满了父亲喝完的酒瓶，东倒西歪，还有各种废弃杂物，旧报纸、破鞋子、用过的塑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