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子诡瓮：刻瞳》

陆九要造反么！"蒙面人的声音像砂纸磨铁。刀刃相撞时，我瞥见镖车黑布下伸出只青紫的手——食指戴着李可姑娘常佩的银戒。

雨幕中突然炸开一声鸦啼。我挑开第三辆镖车的蒙布，五口青玉瓮在月光下泛着尸蜡般的幽光。瓮身浮现的血色名字正在消融，最后一个"陆"字已化成一滩脓血。

"别看！"苏晴的尖叫混着瓷器碎裂声。她撞翻的瓮口滚出颗心脏，表面布满金漆咒文。那心脏在雨水中突然跳动，血管像蚯蚓般爬向我的靴底。

更夫的铜锣在街尾炸响，我转身时正撞见李可姑娘从醉仙楼后门闪出。她怀里抱着个会动的麻袋，绣鞋上沾着靛蓝色血渍——与王丽门前的一模一样。

瓦顶上突然传来孩童嬉笑。十二个纸扎人抬着血轿掠过屋檐，轿帘掀开的刹那，我看见王丽腐烂的脸贴在窗棂上，金漆写就的"陆"字在她瞳孔里淌出血泪。

第二章·活尸还魂

暴雨砸在慈航观的琉璃瓦上，溅起的血水混着香灰在青砖地面蜿蜒。我攥着那本染血的《太素脉诀》蹲在偏殿檐角，看着一道紫电劈开夜空的刹那——偏殿地砖轰然塌陷，露出青铜门上五条脐带缠绕的门环。

那些脐带还在蠕动。

"丙寅年七月初七，亥时三刻。"我摸着刻有自己生辰的脐带，腥臭黏液顺着指缝往下滴。门环上另外四条脐带分别写着李可、苏晴、林浩、周明的名字，李可那条格外新鲜，甚至能摸到未干涸的羊水。

青铜门在雷鸣中自行开启的瞬间，我听见无数婴孩的啼哭从地底涌出。三百盏长明灯照亮血池时，苏晴正背对着我浸泡在池中，雪白的脊梁上浮现金色咒文，与她半月前亲手绣给我的荷包纹样一模一样。

"晴儿！"我的声音在地宫穹顶撞出回音。血池突然沸腾，五具青玉瓮在池边嗡嗡震颤。刻着我生辰的瓮口探出半颗心脏，血管像蜈蚣脚般抓向我的手腕。

池中浮尸突然翻身——是周明肿胀发青的脸。他腐烂的眼皮猛然睁开，露出没有瞳孔的血窟窿："陆兄也来陪我们当药引了？"

我挥刀斩断缠上脖颈的血管，掌心被溅上的血渍突然灼烧起来。借着长明灯细看，那些根本不是血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