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的证词

满松了口气，"我只是想弹会儿琴。"

陈默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小满对声音的敏感程度远超常人，刚才那阵风带来的不只是寒冷，似乎还有某种她熟悉的气息。

他注意到小满离开时，脚步比来时急促了许多，手杖点地的频率也变快了。更奇怪的是，她明明戴着墨镜，却在经过门口时，刻意避开了阳光直射的位置，仿佛对光线有着本能的抗拒。

陈默坐回座位，发现小忘在琴凳上落了一条淡蓝色的手帕。他捡起来，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茉莉花香。手帕的一角绣着一个小小的"满"字，针脚细密，却有些歪斜，像是视力不好的人绣的。

窗外忽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刹车声，陈默下意识看向窗外，却看到小满站在马路对面，面朝这个方向。虽然隔着墨镜，但他感觉她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就在这时，小满突然抬起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那动作很快，如果不是一直注视着她，几乎会错过这个细节。

陈默的心跳突然加快。他学过手语，但那绝对不是手语中的任何一个字母或词语。那更像是一个警告，或者说，一个求救信号。

夜幕降临，陈默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咖啡馆。经过钢琴时，他鬼使神差地按下一个琴键。低沉的音符在空旷的店里回荡，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又连续按下几个键。

这架钢琴的音准完美得不可思议。

作为一个专业调音师，陈默很清楚，即使是新调过的钢琴，在演奏一段时间后也会出现细微的偏差。但这架钢琴的每个音都精准得可怕，就像被某种超越人类听觉的能力校准过一样。

他想起小满弹琴时微微偏头的动作，想起她对声音异乎寻常的敏感，想起她避光的习惯，还有那个神秘的手势。这些细节像拼图一样在他脑海中浮现，却拼不出完整的图案。

走出咖啡馆，陈默发现天空飘起了细雨。他站在屋檐下，看着雨滴在地上溅起的水花，突然注意到马路对面有个熟悉的身影。

是小满。

她站在路灯下，没有打伞，任由雨水打湿她的头发和衣衫。更奇怪的是，她摘下了墨镜，仰头"看"着天空。路灯的光晕中，陈默看到她的眼睛——那是一双极其美丽的眼睛，瞳孔却呈现出不自然的灰白色。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