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酥囚心：侯门沙棘烬海棠

的墨痕。

揽月阁的老鸨就是这时踏着泥水来的。金线绣鞋踩在满地茅草上，帕子掩着口鼻道："雪娘原是今夜要送进侯府的，偏这节骨眼跟人私奔了。"镶宝石的护甲挑起苏晚棠下颌，"姑娘若肯替三日，五十两雪花银即刻奉上。"

雨忽然滂沱起来，砸得窗棂砰砰作响。苏晚棠想起陆允修退婚那日，那个曾为她折梅簪发的探花郎，将定亲玉佩掷在青石阶上："苏家如今是谋逆同党......"玉碎的声音比诏狱的镣铐更冷。

"阿姐要戴红盖头吗？"小妹忽然仰起脸，脏兮兮的小手抚平她衣襟褶皱，"像娘亲画上那样坐着花轿？"孩子的眼睛清亮如星子，照得苏晚棠五脏六腑都灼痛起来。

三姨娘又咳出一口血，溅在褪色的杏红裙裾上，像极了刑场那日的朱砂。老鸨的翡翠镯子硌得她腕骨生疼："镇北侯萧执是什么人物？平叛靖南王的首功之臣！莫说五十两，他府里洒扫婢女月钱都抵得上七品官俸......"

"我要现银。"苏晚棠摘下耳畔最后的明月珰，轻轻放进小妹掌心，"替阿姐收着，等......等槐花开时，给你换杏酪吃。"

暮色四合，青帷小轿悄无声息停在茅屋前。苏晚棠将药方塞进三姨娘枕下，五十两官银压着的，还有陆允修当年赠的《璇玑图》。轿帘垂落时，她咬破舌尖将呜咽咽下，铁锈味混着揽月阁的脂粉香，在暮春潮湿里酿成苦酒。

行至朱雀街，雷鸣乍起。闪电照亮轿帘外巍峨的侯府匾额，石狮口中衔着的铜环泛着冷光。苏晚棠攥紧袖中银票，想起老鸨的叮嘱："侯爷中的是塞外奇毒'红酥手'，每夜需与女子......"车轱辘碾过青石板的声音，突然变得像极了断头台的铡刀下落。

雷鸣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