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玫瑰

指间明明灭灭，他倚着锈蚀的围栏，领带松垮地挂在银灰色马甲外，整个人像团正在自我坍缩的星云。

"程总监的戒烟宣言保质期比临期酸奶还短。"她晃了晃手中马克杯，黑咖啡在杯壁留下褐色泪痕。

程述白没回头，烟头在水泥地上碾出螺旋纹路："林副总监的胃出血病史，似乎也不妨碍你喝第五杯浓缩咖啡。"

林夏脚步微滞。她今天特意绕开自己办公室的咖啡机，去二十三楼研发部偷的咖啡豆。监控系统每四十五分钟轮巡一次，她算准了空档期。

"看来战略部连保洁阿姨的排班表都建模分析了？"她倚在备用空调机组旁，看程述白用铂金打火机点燃第二支烟。火苗窜起的刹那，她注意到他左手小指有道新鲜的划痕。

"幻夜系列。"他突然开口，烟圈在霓虹灯牌间碎成紫色雾霭，"三年前情人节特供款，首月销售额破亿却在三个月后全面下架。有趣的是......"他转过身，镜片反射着城市数据流的幽蓝荧光，"所有消费者调研报告都消失了。"

林夏的指甲陷进马克杯橡胶套。远处跨江大桥上有货车疾驰而过，车载广告屏正循环播放瑞锋集团最新宣传片。她看见三年前的自己穿着白大褂在实验室调配香水，镜头切走前一帧，玻璃门外有黑影闪过。

"程总监什么时候兼职商业侦探了？"她笑着抿了口咖啡，舌根泛起中药的苦味，"该不会以为藏起止痛药的人，就有能耐抹掉集团数据库？"

程述白忽然逼近。他身上的雪松香混着尼古丁贴片的气息，在林夏视网膜上晕染出诡谲的色谱。当她意识到他在嗅自己发间的茉莉香时，男人修长的手指已扣住她藏在身后的手机。

"凌晨一点四十二分，你破解了档案部三重加密系统。"他拇指划过她发烫的屏幕，数据残影在虹膜识别锁上跳闪，"可惜云端备份早被替换成病毒程序，现在整栋大厦的打印机都在循环吐空白财报。"

林夏抬膝撞向他胯骨，程述白却早有预料般侧身。马克杯脱手坠地，滚烫液体泼上他衬衫下摆，在黑色面料上洇出心形污渍。

"看来林副总监的格斗课该续费了。"他捡起屏幕碎裂的手机，壁纸是朵像素化的荆棘玫瑰，"或者我们该聊聊，为什么三年前你助理的银行流水有七笔来自我父亲的海外账户？"

整座城市忽然陷入黑暗。远方的智能电网调度塔爆出电火花，林夏在骤降的夜色里听见自己紊乱的心跳。程述白的呼吸近在咫尺，他温热的掌心正压着她后颈的玫瑰刺青。

"停电时所有门禁系统会重启三十秒。"他的犬齿擦过她耳垂，"猜猜看，此刻有多少人正冲向顶楼档案室？"

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林夏对着程述白的锁骨狠狠咬下。血腥味在唇齿间漫开时，她夺回手机冲向安全通道。身后传来布料撕裂声——她珍珠耳坠的银钩正勾着他衬衫第三颗纽扣，在月光下晃成钟摆。

第三章 毒苹果算法

程述白推开战略部玻璃门时，晨雾正沿着智能幕墙攀爬。他的鳄鱼皮公文包精准卡在八点整的晨光里，却在扫描虹膜的瞬间，被茉莉香氛缠住呼吸。

"早啊程总监。"林夏斜倚在他的人体工学椅上，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