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杀·哑刺

！"年轻捕快赵小七突然指着房梁怪叫。只见正梁上钉着把无鞘短刀，刀柄缠的端午五彩绳褪成灰白，刃口却亮得瘆人。最奇的是刀身不沾半点血，反而凝着层薄霜。

韩追足尖一点掠上房梁，却在触到刀柄的瞬间变了脸色。这根本不是霜，是南海沉香木屑混着冰片压成的香粉。十年前戚家军围剿倭寇时，斥候就是用这种香粉标记敌船。

"总捕头！门外有个卖花娘......"衙役的通报被利器破空声打断。韩追旋身甩出腰间铁尺，"当"的一声击落三枚透骨钉。钉头泛着幽蓝，分明喂了辽东参客最爱的狼毒。

"追！"

七八个衙役冲出门时，只看到巷口翻飞的靛蓝裙角。卖花篓滚在雪地里，白梅与纸钱混作一处。赵小七弯腰捡起朵半枯的腊梅，忽然"咦"了一声："这花梗上缠的丝线......怎么像辽东军的箭羽穗？"

此刻衙门后巷的暗渠中，哑女正将脸浸在污水里。额前易容用的鱼鳔胶遇冷收缩，渐渐露出左颊那道蜈蚣似的疤——天启六年倭寇火铳留下的弹痕在隐隐作痛。她摸向腰间鹿皮囊，指尖触到八粒金砂，正是今晨从陈璎喉管里抠出来的证物。

"叮——"

怀中的驱倭铃突然无风自响。哑女闪电般翻身滚向石壁，原先立足处已钉满淬毒铁蒺藜。两个黑衣人从渠顶跃下，手中倭刀弧度妖异如新月。

"交出金砂！"左侧那人说的官话带着浓重大阪腔。

哑女笑了。这是她今天第一次笑，嘴角扯动旧伤疤的模样像哭。她慢慢举起右手，掌心里八粒金砂排成北斗状，映着渠口漏下的天光，竟在墙上投出个模糊的"戚"字。

两个倭人怪叫着扑上来时，渠底突然爆开青烟。等烟雾散尽，只剩七根断指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