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杉年轮里的37道亡魂

钉上的钻石。

"夏姐？"阿坤的声音像隔了层毛玻璃，"护林站的人来了。"

两道昏黄车灯刺破浓雾。小夏把匕首藏进袖口，看着老式皮卡碾过满地松针。驾驶座上的男人至少有五十岁，靛蓝色工作服洗得发白，左眼戴着黑色眼罩。他下车时带起一阵苦杏仁味的风，右手始终按在腰间鼓起的部位。

"这里不对外开放。"独眼男人的声音像生锈的锯条划过树干，工作牌在车灯下晃了晃：护林员张守山。小夏注意到他劳保鞋边缘沾着某种暗红色苔藓，和冷杉树根的颜色一模一样。

小满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张守山从工具包摸出瓶自制枇杷膏递过去，玻璃瓶里漂浮着几片冷杉嫩芽。"雾岭的瘴气伤肺。"他说这话时独眼扫过每个人面孔，"天黑前下山，最近有熊出没。"

皮卡尾灯消失在雾中后，阿坤从牙缝里挤出句话："那老家伙腰上别的是猎枪吧？"小夏没接话，她正用地质锤轻轻拨开03号冷杉的树根。腐殖土簌簌落下，更多骸骨暴露在夕阳余晖里——整具尸骨呈胎儿状蜷缩，颈椎第三节嵌着枚生锈的矿用安全锁。

"劳保鞋。"小满突然说。所有人低头看向尸骨脚部，那双印着"龙华矿业"字样的胶底鞋几乎和树根长在一起。小夏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她妹妹三年前参加矿业公司实习后再没回来，最后定位就在雾岭东南侧。

夜幕降临时，螺旋林变成了巨大的黑暗旋涡。小夏借口寻找丢失的指南针潜回03号冷杉，手机电筒照亮树根瞬间，她看见腐烂的工作服口袋露出半张合照。女人抱着穿草莓裙的小女孩站在冷杉苗圃前，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2003年春，小萍种下希望。

耳钉碎屑在电筒光下折射出奇异蓝光。小夏颤抖着扒开树根，更多锆石碎屑混在骨灰质地的土壤里，星空耳钉的铂金底座正卡在尸骨指缝间。她突然想起法医说过，高温焚化会让锆石爆裂成六边形结晶。

"这具尸体被焚烧过。"小满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他举着便携式光谱仪，屏幕显示树根附近磷含量超标十倍，"有人把骨灰混在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