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惊变

根便是粉身碎骨。"

紫云突然扯下发间银簪，在青砖上画出父亲书房里的《璇玑图》。当她将第七圈回文诗的首字连成线时，簪尖正指坤位某块凸起的砖石。欧阳靖会意，铁扇飞出九枚透骨钉击向砖缝，密道尽头轰然洞开。

扑面而来的不是生路，而是八具悬在空中的青铜甲胄。这些战国形制的机关人手持连弩，脖颈处镶嵌的琉璃目在黑暗中亮起血光。紫云注意到它们足底铁靴与地面凹槽严丝合缝——分明是依靠地下暗河驱动的"水儡"。

"抓紧我！"欧阳靖揽住紫云腾空跃起，铁扇击打墙壁借力。青铜弩箭追着衣角钉入石壁，溅起的火星照亮甲胄胸前的铭文："非攻院第七代钜子 徐衡"。

紫云如遭雷击。族谱记载徐衡是五代时的疯癫祖先，整日在太湖边堆砌沙盘，却原来是墨家钜子！她突然拧断残镯，露出内层暗藏的青铜钥匙，插入最近那具甲胄的脊椎凹槽。

八具水儡同时僵直，胸腔裂开露出通往暗河的木鸢。欧阳靖望着舱内刻满《墨经》的操纵杆，忽然将鱼袋按在紫云掌心："皇城司三年前在汴河打捞出的机关楼船，也有这样的阴阳榫卯。"

木鸢顺流而下时，紫云在晃动的鲛人灯下看清鱼袋内侧小篆——"宣和元年 天工院特赐"。她猛然想起三个月前暴毙的将作少监，那人正是在验收新铸浑天仪后七窍流血而亡。

木鸢在暗河中漂了半盏茶功夫，舱内《墨经》突然泛起磷光。紫云看着浮现的星图，突然转动操纵杆末端的青玉璇玑。河水倒灌的轰鸣声中，木鸢竟垂直沉入漩涡，坠进布满荧藓的地下溶洞。

"这不是逃生通道，"欧阳靖用铁扇挑起石壁半腐的藤蔓，"是墨家验明正宗的生死局。"斑驳岩画展现着徐氏先祖测试机关的场景，最后一幅却是钜子将心脏嵌入青铜巨鼎。

前方传来金铁交鸣之声。九尊陨铁所铸的方仪悬在断崖之间，表面布满鸽卵大小的凹槽。紫云摸出袖中秘色瓷碎片，发现每片弧度都与凹槽吻合——这竟是需要以瓷为子的生死棋局。

"天璇位的瓷片泛着血沁，"欧阳靖突然指向东南角方仪，"令堂当年留下的?"紫云颤抖着将母亲遗留的瓷片嵌入，陨铁轰然开裂，露出内部三千六百枚旋转的青铜齿筹。

崖底升起四十九朵石莲，每朵花心都立着持弩的青铜俑。欧阳靖的鱼袋突然发出蜂鸣，鎏金双龙竟游动起来指向乾位："跟着龙睛方向踏莲，错步便会触发连弩阵。"

紫云足尖刚点向第三朵石莲，整个溶洞突然倾斜四十五度。欧阳靖铁扇插进岩缝固定身形，却见紫云如蝴蝶穿花，踩着倒垂的钟乳石扑向主方仪——她眼中流转着淡青辉光，竟能看见机关气脉的流动。

"坎离移位，震兑倒悬！"紫云咬破指尖在方仪划出血符。青铜齿筹疯狂重组，最终拼出"兼爱"古篆。所有机关俑同时收弩，崖底浮起竹筏大小的青铜鼋背。

欧阳靖正要上前，紫云突然用瓷片划向他咽喉。铁扇格挡的瞬间，三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