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玫瑰有血

色。

姜瓷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三小时前存储卡里的血衣画面突然闪回：2019.7.16，她在暴雨夜抱着婴儿冲进老宅，腰间别着的正是一把牙科手术钳。

"七七怎么知道要挖这里？"她蹲下身，医用探测仪伪装成的草莓发卡闪过红光。

"爸爸说玫瑰要吃聪明小孩的牙齿才会开花。"孩子歪头时，后颈隐约露出条形码痕迹，"但是七七把牙齿喂给花花，爸爸就不头痛啦。"

探测仪发出蜂鸣，姜瓷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地下1.5米处，金属反应堆叠成完整的人体骨架轮廓，而傅沉舟上月才以"七七哮喘"为由铲平这片花园重铺新土。

"瓷瓷。"

沉香木气息裹着白麝香突然笼罩下来。傅沉舟的西装外套沾着白芊芊的橙花香水味，掌心却温柔拭过她唇角："佣人说你提前离席，又不舒服了？"

他无名指上的铂金素戒擦过她唇瓣，与三小时前视频里抚摸白芊芊腰肢的是同一枚。

"婚戒硌得疼。"姜瓷抬手整理鬓发，袖口纳米摄像机精准拍下他锁骨处的抓痕——新鲜，泛着珊瑚色荧光，是白芊芊美甲特有的生物染料。

傅沉舟轻笑，拇指摩挲她颈后芯片的位置。前世他就是用这个姿势拧断她颈椎的："瓷瓷忘了吗？我们的婚戒是磁控锁，只有对方能摘下。"

他突然俯身含住她指尖，齿尖咬开戒托暗扣。冰凉的金属环滑入他口袋时，姜瓷清晰听到发丝断裂声——他取走了缠在戒圈里的三根头发。

"下个月结婚纪念日，给你换新的。"傅沉舟吻了吻她颤抖的眼睫，抱起七七走向主宅。月光将他影子拉成畸形的长，像条正在褪皮的蟒蛇。

探测仪突然发出尖锐警报。姜瓷盯着显示屏上那具骸骨的右手部位——金属读数异常飙升，堪比傅氏集团地下实验室的钛合金手术台。

当她挖开第三丛玫瑰时，暴雨骤降。腐烂的根须缠着半截手骨破土而出，无名指上的铂金素戒正死死扣在第二节指骨，内圈刻着傅氏家徽。

和傅沉舟那枚一模一样。

手机就在这时亮起，陌生号码传来解剖台照片。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女子面庞浮肿，但下颌三颗连痣宛如星座——与姜瓷镜中的脸分毫不差。

【不想女儿死，就承认你杀了林绾绾】

雨点击碎屏幕上的名字。姜瓷终于想起，2019年傅氏医疗中心自杀的女药剂师，尸体失踪案编号正是LYW-0716。

第三章：记忆黑匣子里的替身新娘

太平间的冷气钻进姜瓷的骨髓时，她突然想起傅沉舟的体温——永远精确的36.5度，像台被校准过的机器。

尸库第13号抽屉卡槽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林绾绾的尸检编码在幽蓝应急灯下泛着冷光：LYW-0716。然而当抽屉彻底拉开的瞬间，姜瓷的指甲深深掐入不锈钢边缘。

福尔马林溶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