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了十一岁,我还与你称兄道弟勾肩搭背,从来不觉得这铁打的友谊发小的情分也会悄悄地迷失在岁月里。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我总有一天也要与你分开,我总有一天必须自己独自一人承受所有。我觉得只要我不愿意,没有谁能让我离开你。
而光阴呀,它其实是一个陷阱,比所有的希望,都要深。
我从不曾细想
3
丁宁是我们十二岁那年转学来的。
当时我抱着一只篮球,伸手拍了一下那时还与我等高的你的肩头:“放学后去球场。”说完我就看到了穿一件浅蓝色裙子的丁宁,她站在楼梯口,有点不好意思地浅笑,声音清脆动听地问我们:“请问,六二班在哪边?”
“小妞,来,哥带你去。”我把篮球丢给你就厚脸皮地揽过了丁宁瘦削的肩。过去十二年来,我对自己的大大咧咧流里流气男人婆性子完全不加掩饰,以后也不打算掩饰。
而从那天之后,我以丁宁的保护者自居,丁宁则慢慢视我为好友,帮我写作业,陪我留下扫厕所,给我买早餐也爱屋及乌给你带一份。
那时候我与你喜欢整天在篮球场上泡着,丁宁拿出一张餐巾纸垫在台阶上才肯坐下,死死抱着我们的外套不肯让它们丢在地上。口渴的时候我们就向她跑过去,夕阳下丁宁的笑容像朵花儿,一手给我们各递一瓶水。我向你吹嘘:“怎么样?我女友温柔贤惠吧。”你瞪我一眼很嫌弃:“贤惠倒是贤惠,你能娶吗?”“哼,我去变性。”“不用变,你挺有男子汉气概的。”
每当这时候,丁宁都会笑得很开心:“多多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女生。”
那时候,我从来没有意识过,自己的行为与性别有什么问题。
我喜欢像个男生一样洒脱,我喜欢和你一起玩,可我从不曾细想,从来只与我玩儿很少理会其他女生的你,为何独独允许了丁宁的融入。
别对我说再见!
4
初中的时候,我们上了同一所中学。我与丁宁的关系更好,与你如同过去那般没心没肺,我们从小一起玩,都不是早熟的孩子。
直到有一个周末下午,我与你仍旧打算去打篮球,在门口遇到了你正要出门去钓鱼的父亲,他乐呵呵地说:“俩小子又要出去玩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