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下去，你就真的废了。”她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了班主任前几天语重心长的声音。那天晚自习后，班主任叫住了她，说了很多话，无非是鼓励她重新振作，或者让她不要浪费自己的天赋。可是，这些话落在林溪耳里，却像是沉重的锤子，把她压得更喘不过气。
她知道老师是好意，但谁会真正理解她的处境呢？
一年前，父母离婚的那一天，她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母亲带着她搬进了一间破旧的出租屋，日复一日地忙于加班，家里的每一分钱都变得格外重要。林溪被迫兼职做家教，每天放学后都要骑着自行车穿过半个城市，去给一个初中男孩补课。晚归的路上，寒风刺骨，她经常会想，自己这一年的生活，怎么就突然变得如此艰难。
再加上高三的压力，她几乎没有时间复习，更没有心思像以前那样沉浸在学习的乐趣中。成绩从年级第一掉到中游，她早就习惯了老师目光里的惋惜和同学们背后的议论声。更可怕的是，某些议论声里带着尖锐的嘲讽：“你看，学霸也不过如此嘛。”“聪明又怎样，还不是比不过我们这些努力的人。”她知道这些声音来自哪里，也知道这些人中，有一些曾经是她的“朋友”。
最让她无法忍受的，是抽屉里的那些纸条。
“你不配回到第一。” “看清现实吧，别再丢人现眼了。” “努力没用，注定是失败者。”
从第一次收到这些纸条时，林溪就知道，有人不希望她重新振作起来。那些冷嘲热讽，像是用无形的刀在她心上划下一道又一道伤口。她告诉自己，不用在意这些声音，只要努力，就一定能改变现状。可是，她的手总是会忍不住颤抖，眼泪总是在深夜翻开课本时猝不及防地掉下来。
那天晚自习下课后，林溪无意间又发现了一张纸条。纸条是被塞在语文书里的，白色的边缘露出书本一角。她手指颤抖着打开，上面用同样歪扭的字迹写着：“不如放弃吧。”
林溪的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心脏狂跳不止。她紧紧攥着纸条，手心开始冒汗。脑袋里涌上无数个问题：这些人是谁？为什么要针对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似乎听不到周围任何人的声音。手一滑，课桌上的书本掉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啪！”这一声让她从混乱中猛然惊醒。她低头去捡书，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却被一只修长的手抢先一步捡了起来。
“你的书。”男声低沉冷淡，不带一丝感情。
林溪抬头，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眼睛。是陆川。
他静静地站在她面前，修长的身影笼罩在昏暗的教室灯光下，手里拿着她的书，垂眸看着她。林溪从没和他说过话，只知道他是年级第一，成绩稳定得像是一块无法撼动的巨石。他总是一个人，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安静得像不存在一样。
“谢、谢谢。”林溪低声道，接过书，目光闪躲着，不敢看他。
她正准备转身离开，却听到陆川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有人在针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