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嫂子刚嫁进村的时候,那可真是惊艳了所有人。
脸蛋生得跟朵盛开的芍药花似的,白里透红,眉眼弯弯,笑起来能把人的魂儿都勾了去;
性子也是一等一的温柔,跟谁说话都轻声细语,哪家要是闹了矛盾,只要晚上我嫂子一去,她三言两语就能给劝得和和美美。
村里的女人们都羡慕我哥有这样的好福气,抢着跟我嫂子讨教怎么把日子过得这般滋润。
我哥呢,整天美得冒泡,走路都带风。
有一回,我瞅见他偷偷拿我嫂子梳头掉的头发,编进了渔网里,撒到河里,没一会儿,捞上来的鱼又肥又多,在村里传得神乎其神,都说我嫂子是旺夫的命。
可慢慢地,我发现嫂子有些不对劲。
有天夜里,我起夜路过厨房,听到里面传来 “嘎吱嘎吱” 的声响,透着门缝一瞧。
月光下,嫂子正蹲在地上,手里捧着一团黑乎乎、散发着恶臭的东西往嘴里塞,那是隔壁阿婆家前几天扔的烂肉,都生蛆了,她却吃得津津有味。
我吓得差点叫出声,再一看,她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地上还有一滩滩水渍,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从那之后,我就留了心眼,发现嫂子时不时就往河边跑,回来时手里总攥着一把黏糊糊的水藻,躲在柴房里吃得欢实。
我实在忍不住,瞅着个没人的机会,拉着嫂子的衣角,小声劝她:“嫂子,咱可别再吃那些脏东西了,对身子不好。”
没想到,我哥冷不丁从后面冒出来,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把我拽到一边,压低声音吼道:“小兔崽子,别瞎捣乱,坏了我的好事,有你好受的!”
我满心委屈,又满心疑惑,我哥这是咋了?
咋还护着嫂子这怪癖呢?
到时候要是生病了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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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柴房里面传来 “嘎吱嘎吱” 的声响,我眉头一皱,不会是我嫂子又在吃那些脏东西吧?
果然,嫂子又蹲在角落里,双手捧着一块黑糊糊、散发着刺鼻异味的腐肉,正往嘴里塞得狼吞虎咽,嘴边沾满了黏稠的汁液,那 “嘎吱嘎吱” 的咀嚼声听得我胃里一阵翻腾。
一旁的我哥,手里还拿着一块更大的腐肉,眼神里满是贪婪与急切,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媳妇儿,多吃点,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
我惊得瞪大了眼睛,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哥吗?
此刻的他,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兴奋。
我心里直发怵,嫂子停下动作,抬起头,那双原本漂亮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透过门缝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蹑手蹑脚地往后退,生怕弄出一点声响惊动他们。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
好不容易退回自己房间,我靠在门上,大口喘着粗气,脑子一片混乱。
这诡异场景让我不寒而栗,这个家已经变得无比陌生,甚至有些危险。
待稍微平复了心情,我开始盘算着要偷偷离开。
我轻手轻脚地收拾包袱,把几件破旧却保暖的衣裳塞进去,又带上平日里积攒下来的为数不多的干粮。
趁着夜色,我悄悄推开窗户,窗户年久失修,“嘎吱” 一声,在寂静夜里格外刺耳,我吓得浑身一僵,紧张地竖起耳朵听着外面动静。
好在柴房那边没有异样,我咬咬牙,跨过窗台,跳进院子。
院子里的狗听到动静,低低地呜咽了一声,我赶紧轻声安抚,好在它熟悉我的气味,没有大声叫嚷。
好不容易摸到院门口,我伸手去拉门栓,手却因为紧张而颤抖个不停,费了好大劲才把门栓拉开。
门轴转动的声音又让我惊出一身冷汗,我回头望了望黑黢黢的院子,深吸一口气,闪身出了门。
“二丫,去哪儿啊?”
身后冷不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