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也不会发泄。
无非是回家捂到被窝里好好哭一场。
或者是找林书远求求安慰。
我的情绪从来不外露的。
直到三年前的那个夜晚，陈煜坐在沙发上颐指气使。
一会让我改这个。
一会让我改那个。
窗外烟花在绽放，而我在被奴役。
忽然就忍不住了。
把一整杯咖啡泼到了陈煜身上，也不管是不是老板了，坐在地上可怜巴巴就开始大哭。
“我都这么惨了，喜欢的人跟人跑了。”
“我妈妈也不让回家。”
“你还一直使唤我。”
“凭什么啊，又不加工资……”
电视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漂亮的主持人在电视上说“新年快乐”，鞭炮的声音瞬间变得更大更响亮。
我哭得泪眼扒碴的，一抬头，才反应过来面前的不是别人。
是我那个年纪轻轻掌握公司大权，冷面无情的冰山老板。
陈煜垂眸看着我，目光幽深淡漠。
我一下子就不敢说话了。
刚准备道歉。
他修长手指抽过来几张纸巾。
该死的，长得帅的人连这么个简简单单的动作都做的这么好看。
我正呆愣，柔软的纸巾已经擦过我的脸庞。
淡淡清香溢过鼻尖。
陈煜的声音很淡，透着不易察觉的心疼。
“哭吧。”
“哭出来就好了。”
14
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一向不好说话的大boss为什么突然那么“和蔼可亲”了。
他帮我擦了眼泪，没在意自己身上的污渍，还去了厨房帮我煮了饺子。
偌大的厨房内，男人黑衣白裤，身姿挺拔修长。
在热气腾腾的笼罩下，倒真有几分居家美男的样子。
他把饺子端到我面前。
“什么馅的？”
我哭得抽抽搭搭问他。
“三鲜。”
有钱人也吃这种馅？
跟我一样哎。
陈煜问我：
“吃醋吗？”
我点头。
寂静房间内，陈煜坐在我对面，长长的睫毛刷下一层小小的阴影。
莫名好看。
我忽然心念一动。
问：
“老板，你有女朋友吗？”
陈煜愣了愣。
握着水杯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抖。
下一秒，耳朵有些红。
“没有。”他沙哑着声音回答。
我往嘴里塞了一个饺子，强压下心脏疯了一样的蹦跳。
问：
“你看我怎么样？”
15
时光流转，我已经从坐在陈煜对面哭得抽抽搭搭的女员工变成了窝在他怀里取暖的女朋友。
陈煜神色淡淡。
“瞎装的。”
“不行吗？”
吵架整整三个月，他脸色终于好了点。
我松了口气，从他怀里钻出来去揪他的耳朵。
笑得有些讨好：
“你别生气了，我跟他真的没有什么。”
“只是年少喜欢……唔……”
喜欢甚至没有说完整。
男人就吻了上来。
陈煜的人跟他的吻一样。
永远都是淡淡的，不加什么多余情绪。
但今天，他发了疯似的用力。
仿佛要将我拆开了揉碎了吞入腹中。
最浓烈的刹那，我拽着他的领口瞪着水蒙蒙的眼睛求饶：
“嗯……轻点……陈……”
陈煜掐住我的下巴，眼底是一片猩红。
他咬了咬我的唇，哑声问我：
“阮徐，你为什么跟我在一起？”
16
简简单单的问题，像是一盆凉水将我从头浇到了尾。
为什么跟陈煜在一起？
因为他好看？
因为他在阖家欢乐时给无家可归的我煮了一盘饺子？
还是……
陈煜指腹揉上我的唇心，不轻不重地摩挲。
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