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肩上,像扛一袋面粉或者一罐煤气。
他有些瘦削的肩头硌得我生痛,他的背也有一些驼,他匆匆而出的脚步也不再潇洒利落,他已经不是一个强壮的帅男人了,哈。他终于也老去了。
我一手扶着一棵路边的树,一手接过他递过来的手帕,擦着嘴角的呕吐残余物时,我抬眼看他,阳光那么明亮,我能清晰地看见他额头与眼角深深的皱纹,看见他才四十三岁却已然花白成霜的两鬓。
他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自己站在风里,点了一支烟抬头看天,他白色衬衣上血迹一般殷红的菜渍,像一个伟大却无奈的伤口。
晚春的风还是有一些冷,我没有像以往一样扔掉他披过来的外套,我在他的体温里蹲在地上,一边为我失去的爱情和留在肚子里的小生命呕吐,一边再次失声痛哭。
我哭着问他:你为什么不恨我?他扶着我,拍着我的背,说:谁家的父亲会恨自己的女儿呢?
可是又有谁家的女儿,像我这样,把父亲当成了敌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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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这样相似的马路边。只不过,那时抬头看天的人是我,而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