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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顾我,连这一点,都不假手于人,当真是难得。想是听到轻娥的建议。

  车倒是停下了,却不见他作声,轻娥以手掀开门帘一角,低声说:小姐,前面停了辆马车。是韩相公。

  是他。他终于还是来了。

  他又来作甚呢?把我要回去?即便把我要了回去,我这副模样,他还敢把我送与侯希逸么?

  男人总是这样。李王孙当日,以爱才之名将我配了千金送与他韩翊,他韩翊便自立门户,不再与李王孙交往。

  一再介意李王孙曾是我的入幕之宾,完全忘记李王孙是如何将我送与他。

  隔些时日他韩翊大才子感叹身世,自觉怀才不遇,恰巧高官侯希逸送来拜贴,酒席间令我歌舞助兴。

  男人呐,谁不爱美色,侯希逸不过多望我几眼,他便有意将我送与。

  寒士韩翊自然不似李王孙有千金陪送,却希翼能从侯希逸处得一官半职。

  这情形,当然轮不到我愿与不愿。

  我只是个适合讨好男人的美艳姬妾,是别人送与他的女人,他自然,也是可以将我送给别人的。

  只是我将被送去侯府的前夜,侯希逸受皇命离京,临走前差人叫上了韩翊。

  爱色之人,自然也可以是爱才的,如侯君。无品之人,不一定是无才的,如韩君。

  轻娥为我不忿过,我却不啼哭。

  当年被卖入章台街的春水楼,妈妈的毒打何其苦,

  每日周旋于各色男人间何其苦,

  被一心相信的李王孙送与其他人何其苦,

  他韩翊离京后在战乱中被流民士兵侮辱何其苦?

  我的眼泪早已流尽,没有半滴留至此刻。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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