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蕾,默默不语。
我问她:来京城已三年有余,你要等的人,可曾来过?
优昙轻轻地叹息:未。
大约是一直见不着她要等的那个人,所以郁结难解,因而心花不放。
五
京城举试将至,天仙楼里日日客满,仍不断有读书人进京来,我将优昙搬到我的卧房的窗下,开放后院供那些举子读书。
只望优昙要找的人,就在这些举子里。
那个落拓书生来的那日,天阴微雨,他一身旧青衫,衣着落拓,神情却淡然:各家客栈已满,听闻天仙楼收留无处可居的举子,山西举子韦陀特来投宿。
我看着他眉间那粒朱红的痣,惊喜过望:你终于来了!
我站在他的面前,仔细地看他,眉间这粒痣,若长在女子脸上,便算是美人痣,长在他这样俊俏的男子脸上,便算是美男子了。
只是他的双手却也不似其他读书人白皙细嫩,想是因为家贫需做些粗活谋生。那双眼睛,倒是特别的,人人见了我天仙楼老板娘叶媚好这样的美人,眼神里多少都生出些内容,只他不是,他的眼神,难得的纯净如水。
我疑心他只是伪装的君子,试探他:是你一直都如此心如止水,还是媚好不够美丽?
姑娘十分美丽,不似人间女子。
你讲了大实话,我赏你一间上房如何?
不,不需要。姑娘只需给一角遮雨之处安身即可。
这样的一个男子,不卑不亢,沉稳拓落,难怪是优昙等了千百年的那个人。
五
我自然是不会让他住走廊的,我把那间原本准备给优昙的闺房让给他住:走廊人多嘈杂,不适合温书应考。这间房原为我在乡下的妹妹准备,她一直未来。望公子不要嫌弃安心静读考取功名。
我还吩咐了下人,好生侍候韦公子。平日我不在房里时,便将窗户打开,优昙可从窗户看见专心读书的韦公子。
优昙那个绛紫色花苞这几日渐渐丰盈美丽。她等的人来了,她要开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