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问题的同学们道了个歉就开始收拾东西。
其中一个男同学有些调皮地说了一句：「教授，是师母吗？」
他迈出的脚顿了顿，回头对他笑了笑：「不是，是你们师母的妹妹，她受伤了。」全然忽略了身后人诡异的表情。
原来他还知道江落落是我的妹妹啊。
我们结婚后，小姨常带着江落落来到我们家里，妈妈很欢迎她们。
我第一眼见到她们母女俩的时候就有些异样的感觉，但爸爸早早就去世了，这么多年，妈妈也很孤独，于是我便没有拦着她们来往。
小姨很年轻的时候就嫁了人，嫁得比较远，与妈妈十几年没有见面。
那男人对小姨非打即骂，每次说起这件事，妈妈就会泣不成声。
幸运的是，那个男人后面得病死了，于是小姨带着江落落就回到了这里。
那时的江落落正读高二，成绩不太好，小姨就提出让陈铭之辅导她的想法。
我没什么意见，陈铭之倒是罕见地对我抱怨：「你怎么不生气啊，佳佳，我才不想教别的女人！」
我揉揉他的头发，好笑地说：「你不想去就不想去，再说了，难道你会抛弃我吗？」
他眼神立刻坚定起来，说自己肯定不会的。
他本来下定决心要拒绝了，只是后来，小姨亲自求她，妈妈也看不下去，就让我的老公给她补习。
最后，江落落成功考上了一个好大学。
5
他赶到医院时，江落落正抹着眼泪。
看到陈铭之过来，她哭得更凶了，说自己的脚很痛。
陈铭之叫了护士，护士进来时看到的便是江落落靠在他怀中的样子。
她仔细看了看伤口，对江落落笑着说道：「没什么大事，痛是正常的，你男朋友对你可真好。」
我看到江落落羞怯地低下头，而陈铭之身子一僵，不着痕迹地把她推开，说了一句：「不是。」
「什么？」
「她不是我女朋友。」
「…」护士微愣地看着两人，在触及江落落又青又白的脸色时似乎知晓了什么，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但出于职业素养忍住了，没再说一句话就出了病房。
病房的气氛尴尬起来。
「教授，我姐姐最近在干嘛呢？」她默不作声地转移话题。
陈铭之闻言，脸上出现了温柔的神色：「她估计在出任务吧。佳佳这人就是个工作狂，真不让人省心。」
话虽这样说，但听得出来他是幸福且甘之如饴的。
我有些看不懂他了。
他是怎么能够一边对我妹妹那么好，另一边又爱着我的呢？
若我还活着，恐怕已经恶心地要吐了。
只是可惜了我的孩子，才两个月，还没来得及到这个世界看看…
说完，他拿过床头柜的空杯子，去外面灌水。
我真真切切地看到在他出门后，江落落的脸上出现怨毒的表情：「沈佳！你怎么不去死！」
我不懂为什么她会这么恨我，明明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
甚至在她被同学欺负时，是我去学校找老师解决的这个问题。
但不管怎么样，好妹妹，如你所愿，我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