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然不理解我,因为她长于宫中,从未去见过外边的广阔,自是安于现状。
我打开了笼子,幼鹰没有半点动静,依旧缩在里面,我有些急了,「你走,你走啊!」
见它还不离开,我伸手去抓它,感受到威胁,它伸出爪子划在我的手上,借着力向上飞,很快它就不见了。
「皇后娘娘!」
桃然忙上前,拿着帕子将伤口包住,防止血继续流,「来人,去传唤太医!」
桃然十分紧张问我疼吗?
我并没有感觉疼,轻轻摇了摇头,看着白色绢帕染红,心中反而释然。
至少它还愿意离开,还有机会离开。
真好。
没一会儿,太医便来了。
爪子锋利,划进血肉,有些深,上药的时候沁入伤口,我倒吸一口凉气。
桃然见我疼得皱眉,直接夺了太医手中的药,「我来!让你们仔细些,还如此重,没看见娘娘疼吗!」
太医惶恐跪下,「娘娘饶命。」
「无事,退下吧。」
我怕再几句,桃然又该气着自己了。
07
傍晚时分,沈云霖还是来了。
他来的时候,我正在绣花,是荷,只是我绣得不好,连起先教我的嬷嬷看了我的绣工都是连连摇头。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着实是绣不来这个的,我手上有曾拉弓留下的老茧,摸着细腻缠丝线只会勾丝。
不过这么些年在桃然精心养护之下,好了很多,加上宫里待着百无聊赖,便又捡起来了。
虽说不喜欢绣花,可绣的时候令人心静。
以至于沈云霖来的时候,我也不知道,直到面前灯影晃了我的眼才言,「桃然,将窗户关了吧,这烛光晃眼。」
「晃眼便别绣了,早些歇息。」
我抬头对上了沈云霖的视线,愣了片刻,又想起来,他是皇帝。
忙起身行礼,「陛下圣安。」
沈云霖伸手来扶我,目光触及我手背的伤顿了一下该换抓住我的手腕带我入座,「太医看过了?」
「回陛下的话,看过了,并无大碍。」
他问什么,我便答什么。
良久,他才再次说话,「潇潇……」
话还没说完,外头突然传来了声响,沈云霖皱眉唤了人,没多久便看见桃然进来跪下行礼,「娘娘,陛下。」
沈云霖语气不悦,「外头何人喧闹?」
「回陛下,是……是舒贵妃的婢女。」
他面上不耐烦少了些,「舒贵妃?所为何事?传进来问话。」
没多久,那婢女便进来了,一把跪下,「陛下,娘娘身体不适,刚传了太医,说……说是小产前兆!」
沈云霖拍桌而起,「你们是如何照顾舒贵妃的!」
「奴婢知罪,只是现下贵妃疼得厉害,口中念着陛下,本来嬷嬷是说来请陛下的,可贵妃说陛下按礼是要在皇后娘娘宫中留宿,所以……奴婢实在不忍看着贵妃娘娘如此,这才斗胆前来,望陛下恕罪!」
08
沈云霖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我。
我又能如何,自然是做个贤良淑德,有气度的皇后。
「陛下还是先去看看舒贵妃吧,事有轻重缓急,礼是小,舒贵妃身子和皇嗣要紧。」
沈云霖似乎就是在等这一句话。
「皇后所言甚是,既如此,你也早些休息」,他视线有落在我手上,「伤了手该要好好养着。」
「多谢陛下关心。」
沈云霖说完便火急火燎走了。
桃然站在一旁,一脸气愤,「娘娘,这已经是多少回了,回回都有理由请走陛下!」
「好了,别气,早些休息。」
是的,这不是第一次了,舒贵妃总是有很多理由请走沈云霖,以往都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