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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我从大明尊贵的公主一夜之间沦为阶下囚。

父皇母后在叛军还未攻进皇城之前便双双服毒自裁于寝殿。

他们心里明白,如果落入叛军手中便不会死得这么容易了。

我抱着父皇母后的遗体,静静等着叛军的到来。

但率先找来的并不是赵景怀,而是我的妹妹李诗情。

李诗情不屑地将一封军令扔在我身上:“王爷说了,杀了姐姐祭奠禹王殿下的亡灵。”

我捧着赵景怀亲笔写下的军令,终究还是死了心。

我勉勾起一抹笑,但笑容却比哭还难看:“赵景怀想杀了我,也好。”

是啊,父皇当初下旨对赵家赶尽杀绝,就应该想到会有如今的结局。

当初赵家一百多口人皆被处斩,只有外出游历的赵景怀恰巧逃过了一劫。

我冷眼看着雍容华贵的李诗情,她和我同样是亡国公主,如今的境况却是天差地别。

叛军进城,李诗情没有丝毫慌乱,反倒成了叛军首领。

“李诗情,你叛变了?”我拔剑欲冲向李诗情,却被眼疾手快的侍卫一脚踢翻在地。

我喷出一口鲜血,瘫倒在地上无法动弹,但眼神依旧恶狠狠地盯着李诗情。

李诗情捂着嘴娇俏地笑出声,脚狠狠踩在我手背上摩擦:“姐姐,我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王爷已经答应,等杀了你为禹王祭奠之后,便娶我做王妃了。”

李诗情鄙夷地抬起手腕,装作不经意间露出腕间的手镯。

我面色一惊,那手镯赵景怀曾说过,是他亡母遗物,是要给将来的儿媳妇的。

我在心中冷笑,李诗情爱慕赵景怀多年,如今算是遂了她的心愿。

我被李诗情下令五马分尸,尸体被随意扔去了乱葬岗。

等我再次醒来,才发现自己已被葬进了皇陵。

我不知道是谁将我捡了回去,也知道为何赵景怀还愿意将我葬入皇陵。

赵景怀薄唇紧抿,慢悠悠地拿过一件里衫套在身上。

我撇了撇嘴,真是无聊,说半天话了也没人搭理一下我。

赵景怀慢步走上床榻,俯身静静看着放在床上的遗骸:“国师大人说你罪孽深重,下了地狱也是去十八层,还不如回到人间来。”

一听到下十八层地狱,我后背便一阵发凉,急忙飘到赵景怀身边躲起来:“赵景怀,虽然我现在是鬼,但我还是听不得鬼故事啊!”

赵景怀修长的手指慢慢抚过我的骸骨,顺手拿过桌上的一瓶药水倒在我身上。

即便已脱离身体三年了,我还是能感觉到一阵剧烈的药物灼烧传来的刺痛。

我大惊,忙向赵景怀扑去想阻止他毁尸灭迹:“赵景怀,你还真想鞭尸啊!”

一阵身体的不适后,我感觉自己身体逐渐变得沉重起来,不似之前那般轻盈,站在地上也有了一丝踩实感。

我低头看着自己不再那么透明的双手,笑着伸手揽住赵景怀的腰身:“赵景怀,这药好像对我挺管用呢!”

感觉到赵景怀身形一顿,我人傻了,抱着他身子的手不敢动弹一分。

难道赵景怀发现我了?

我缩在角落,战战兢兢地看着赵景怀,生怕他发现我的存在。

赵景怀忽地打了个寒颤,偏头看了眼被风吹开的窗户忍不住蹙了蹙眉:“北风吹得真冷!”

我松了口气,欢快地蹦到床上饶有兴趣地看着一直盯着骸骨在看的赵景怀:“你往我身上撒药,是想让我身子变重一些好让我觉得还像个人吗?”

赵景怀面无表情地拿过匕首,在自己的手心划出一条血痕,将血滴在我的骸骨上。

这三年我身子如柳絮一般,稍不注意便飘得老远,让我很是苦恼。

如今这样便挺好,我还能飘,但又不会飘得太远。

赵景怀依旧在床前自言自语:“你欠我的,终究还是要还清了我才会放你走。”

我不禁打了个寒战,总觉得赵景怀此举有些蹊跷,肯定不是为了让我好过!

但滴在我身上的血,到底还是让我惨白的脸有了一丝血色.

我照着镜子,对自己现在红了血色的脸甚是满意:“赵景怀,我感觉自己有点像是个活人了。”

这三年来,我每每在湖水边看到自己惨白的脸便觉得可怕,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愿面对这样的自己。

赵景怀曾说我是大明最好看的女子,真想让他看看我现在的样子,看他还能不能说出那句话。

不过赵景怀今日好像心情甚好,嘴角一直带着笑意。

我手指划过赵景怀的薄唇:“赵景怀,本公主倒觉得你才是大明最好看的男子。”

赵景怀薄唇微张,喉结不断地上下动着。

戏本子里是说,男人在情动时便会喉结颤动,赵景怀好像就是如此。

我靠在赵景怀身边睡了一夜,再次睁眼时他已出了门,被子将我盖了个严严实实。

其实我本不用休息,但日子实在是太漫长了。

我白日里不能出来,如果不用睡觉来打发时间我真的会被逼疯。

我打开窗户想看看屋外的情况,毕竟我不是人,不能在日头下去走。

一缕阳光直直照进房间,我来不及躲开,只能抬起胳膊挡住自己的脸,却还是被阳光照了个正着。

奇怪的是,没有如以往那般将皮肤灼烧的疼,我一点事也没有,甚至觉得阳光照在身上甚是舒服。

我大着胆子飘出了门,远远便看见赵景怀站在院子的圆形拱门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赵景怀伸出一只手,微微挑眉看向我这边。

我惊愕地指着自己鼻子,一个娇俏的声音却适时在我身后响起。

我转头便看见李诗情正眉眼带笑地朝赵景怀走来:“王爷,你是在叫妾身吗?”

赵景怀敛起笑容,一言不发地在李诗情的陪同下出了院子。

我躲在柱子后面,一直等赵景怀走远我才敢出来:“赵景怀,我早就说过你是个三心二意的坏男人!”

三年前京城将赵景怀夜宿千春楼的事传得沸沸扬扬,我便气得直捶墙,说赵景怀不是好男人。

谁知隔日皇兄便又巴巴地来解释,说那日是他将赵景怀诓骗去的千春楼。

赵景怀不胜酒力,喝了几杯便酒醉不醒被他抬去了一处空房间睡觉。

我气愤地掐着皇兄的脖子,恨不得将皇兄咬上一口:“赵景怀他一个人睡的?你若敢说半句谎话我便去告诉父皇母后!”

皇兄呆愣愣地摇了摇头:“两个人。”

我气得一口老血都快喷出来,直接将皇兄踩在脚下揪住他的发冠:“你果真给赵景怀安排了花魁?”

皇兄咧着嘴:“我就知道你会炸毛,其实是我和赵兄同塌而眠的!”

我:......

那天我将皇兄暴打一顿,不解气,又冲去了禹王府将赵景怀拖出来打了一顿。

想到此,我不自觉地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只是,皇兄与赵景怀交好多年,最终却被自己的挚友所杀。

我不由地叹了声气,落寞地坐在海棠树下面愣神,任由海棠花落了满身。

物是人非,如今皇兄已死,我与赵景怀也是生死两隔了。

如今已改朝换代,新帝是李家的宗室子弟,说起来也算是我的表弟。

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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