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选择上职校呢？」
再隐忍也会爆发，我当时这样说。
似乎我平时的样子，与我现在的对比，给他的冲击力太大。
他愣住了。
反应过来后，他又说：「行哦，怎么不行？读职中就进厂打工。」
听懂他家乡话的语气，我知道他不屑于职中。
只因为我家职中风评不好。
但我总得为自己考虑，不能因为他个人偏见，就去否定自己，哪怕...
我自己也没多大的自信。
但总归得尝试。
我垂着头，不说话。
我爸看了我一会儿，最后妥协，去了阳台打电话。
之后过了两天，我被他从床上喊起来，我妈没睡。
他给我看职高的单子，告诉我：「上职中不如去上大专，五年的那种，更为划算。」
这是他去教育局问的，省内所有的职高学校，不论公办民办，都被他印了出来。
枣给完了，也总要给一棒的。
「公办的都不招你，你看你该怎么办？」
家乡话一出，很是难听。
读不了公办学校，在家这边就很没有面子。
这也是为什么我爸给我看完公办学校后，会如此的一种原因。
「那就读民办的。」
总比打一辈子工，吃一辈子苦好。
闻言，我爸冷笑：「读民办？你还不如别去读。」
「要我看，干脆让她去打工算了。」
这是我妈的话。
「跟楼上的嫂嫂一样，从早到晚，6点起8点归。」
我家住四楼，楼上就一户人家，五楼我大姨家。
大姨育下二子，都自成家。而我妈口中的，便是大姨第二媳，也是我的嫂嫂。
我爸沉默了，似乎嫂嫂的事情，在家这边并不是多好。
让他没有与往常一样听我妈的。
2
最后，他选择了送我上民校。
「你读什么专业，自己选一个。」
当他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是诧异的。
因为我竟然有了选择权！
正当我无比欣喜时，现实给了我当头一棒。
让我一下子热络起来的心，再次变得冰冷麻木。
我说：「我想学计算机与信息应用技术。」
我妈便是冷笑。
「这有什么用？出来修电脑吗？」
我抬头看去，就见我爸也是眼神冰冷。
「读这个有什么用，换一个。」
被否决了。
那好不容易竖起来的勇气与自信，在两人这短暂的两句话，变得溃败。
心如刀绞，我压着声音：「那你们说选什么。」
空气安静了一秒。
最后还是我妈先说：「去当幼师，现在这个不是很缺吗？」
我死死攥着袖子，没说话。
我爸说，「要不然就是读护士，医生很吃香的。」
「呵，她会扎针？别等给别人搞出病来。」
「你呢？你读护士吗？」
我爸问我。
问我，我有选吗？
心中一片悲凉：「读幼师吧。」
这是我在限有的条件下，做出的最大选择。
但却让我很想逃离。
3
良久，我再次开口。
「不是，我想说这个消息，为什么是大姨你来告诉我？我妈呢？」
电话那头语气略快了：「这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妈我怎么知道在哪？她没和你说啊？我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