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送喜服。」我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那纱帘后的软榻之上。
便是我在地府日思夜想，牵肠挂肚四年的人。
沈景泽只着白色内衬，仰面躺在榻上，听不到一丝气息。
我再次尝试低声唤了一声。
房内静得只听到我紊乱的呼吸。
良久，没有任何回应。
顿时，我慌了。
快步撩开帘子，扑到床榻旁。
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
温热，湿润。
还好，还好。
我刚想撤回手，却被一只修长的手指钳住。
「你，是何人！」
沈景泽一双微醺桃花眼，冷冰冰地盯着我。
手被他死死钳住，不得动弹。
「奴，奴婢……」
奴婢，秦知意。
话卡在喉咙，却说不出口。
「你，不得说出自己姓名，不得谈论过往，这般他若还能认出你。」
「本王便顺应你的心意，让你生生世世与他相伴终老。」
阎王的话在耳边响起。
我不得说出一丝关于秦知意的事。
「奴婢，奴婢来送世子的喜服。」
我死命抽出手，跪伏在地面。
「你好大的胆子！胆敢进本世子的卧房！」
沈景泽厉声道。
我扬起头，望着他，目光如炬。
「回世子，是王妃命……」
「哼！」沈景泽眉头陡然一蹙，一脚踢开我放在地上的托盘。
「王妃！王妃！母亲，她还不满意吗？！」
「滚出去，滚出去！」
托盘被他一脚踢得四分五裂。
嫁衣也掉落在地。
我忙跪爬过去，将嫁衣捧在手上。
若是这样回去，王妃会要我的命。
我回来这一遭也无意义了。
于是，我抬起头，双目含泪望着他颀长的背影道：
「珠帘绣幕蔼祥烟，合卺嘉盟缔百年。」
这是我死在他怀里时，说的最后一句话。
惟愿他忘却我，与郡主恩爱相守，百年好合。
沈景泽身影一顿，缓缓转过身来，眼眶微红。
手指颤抖地指着我：
「你，你说什么？」
我隐去泪水，僵硬地勾起一抹微笑：
「奴婢只晓得这一句吉祥话，在世子面前卖弄了。」
随后，伏身在地，乞求他道：
「世子，人人都道您救世多慈悲。奴婢求您，您试穿喜服，便是救奴婢一命。」
我抱着喜服，弯腰将泪水一并退回心口。
衣衫摩擦声在耳畔响起。
沈景泽清冽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罢了。」
「起来。」
「你来服饰我更衣。」
心头一松，我忙起身。
将喜服理平整，一层一层为他穿上。
系上最后一个系带时。
沈景泽冷不丁问道：
「你，是新来的婢女吗？」
我低头回道：
「回世子，奴婢不是婢女，是，府上买来的，舞女。」
只听得他呼吸一滞。
下一秒，他手捏上我的下巴。
「舞女？！」
沈景泽力气甚大，痛得我不由得锁紧眉头。
四年的时光，未在他如玉的脸上留下丝毫岁月的痕迹。
反而，多了些许稳重与矜贵。
曾经引得万人空巷，京中名门闺秀趋之若鹜的靖王爷的独子，沈景泽。
爱上了一个凤鸣楼的舞姬。
不顾众人阻拦，宣告全京城，要娶她为妻。
只可惜，这是世人皆知不可能之事。
而我，最终也死在他的怀中。
3
「你，你究竟是何人？」
他的脸渐渐逼近，温润的气息令我浑身酥麻。
蓦地，他瞳孔一缩，目光锁在我眼角。
那里有一枚血痣。
阎王不明原因，为何为我重塑肉身，这颗血痣却抹不掉。
这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