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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闹钟那尖锐声响,将我从满是奇幻色彩的混沌梦境中一把揪出。
我在黑暗里无意识地摸索,恰似在深不见底、危机四伏的深海中盲目探寻那或许并不存在的一丝生机。
窗外城市,依旧被黎明前寂静笼罩。
路灯散发着昏黄黯淡的光,像一只只疲惫不堪、即将闭合的眼睛,无精打采地凝视着这个世界。
简单洗漱后,我仿若奔赴战场的孤独战士,踏入那拥挤得如同凶猛巨兽的地铁。
人们紧紧贴在一起,彼此距离近到能清晰感受到对方呼吸的温热。
每个人脸上,都戴着一副冷漠、麻木的面具,毫无生气。
在这狭小又压抑的空间里,我好似置身于无声世界,耳畔唯有自己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以及列车飞驰时铁轨发出的单调且令人烦躁的摩擦声。
终于来到公司,我如同往常每一个工作日那样,成为第一个开启办公室灯光的人。
灯光亮起瞬间,那惨白光线试图穿透这沉闷空气,却被四周冷漠无情地反弹回来。
我默默拿起扫帚,清扫地面灰尘,然后整理同事们杂乱无章的桌面。
每一个动作,机械而重复,毫无情感波澜。
而我收获的,仅仅是李明那如寒霜般冰冷的眼神。
那眼神里,满是不屑与轻蔑,仿佛我是这个空间里一个多余的、不该存在的物体。
一整天,王经理就像一个无情监工,无休止地安排我去做那些琐碎至极的杂事。
一会儿抱着厚厚的一摞文件,在复印机前等待纸张一张张吐出。
一会儿又要匆忙跑下楼,去取那一份份散发着油腻气息的外卖。
甚至连给打印机加墨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也成了我日常工作的一部分。
每当我试图向他汇报一些关于本职工作的想法时,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不耐烦地打断。
那语气,就像在扑灭一只微不足道、随时可能熄灭的微弱火苗。
部门会议,本应是思想碰撞、激发灵感的地方,对我而言,却成了一场无法逃脱的噩梦。
那天,我鼓起积攒许久的勇气,试图在会议上提出对项目的一些建设性意见。
我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因紧张微微颤抖,就像在黑暗中独自摸索前行的旅人,渴望找到一丝光明。
然而,我的话还未说完,李明那阴阳怪气的嘲笑声便突兀地响起。
那笑声尖锐刺耳,如同无数根尖锐的针,直直地刺向我本就脆弱不堪的自尊心。
其他同事,也如同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一般,不假思索地随声附和。
他们的笑声交织在一起,在会议室里回荡,将我紧紧包围。
我站在那里,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舞台中央,所有灯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却只是为了凸显我的窘迫与尴尬。
在众人目光中,我彻底沦为了一个透明人,我的存在,似乎只是为了给他们提供一个嘲笑的对象。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我脑海中骤然响起:
“收集到李明嘲笑你的证据,后续可用于反击。” 我心中一喜,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寻找我的无影鸟。
“兄弟,辛苦了。”
“客气啥,咱们俩谁跟谁呀、”无影鸟客气道。
会议结束后,我独自一人坐在办公桌前,望着窗外那逐渐西沉的夕阳,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