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份急需的文件要找江韫川签字,我一脚油门轰到他的私人别墅,却偷偷听到他跟朋友议论我。
「沈清妍啊,只是我的私人助理而已,我们就是随便玩玩,当不得真的。」
「她长得漂亮,能力又强,讨客户喜欢,床上的功夫也还对我胃口,但是娶她是万万不可能的,太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再说了,过年岚岚就要回来了,我的妻子只会是她。」
原来如此,是他的心上人回来了,怪不得要对我使用冷暴力。
我摘下他上周送我的婚戒,转头就给他的朋友发消息:
「口头的承诺太廉价了,你要娶我,就得给我一场全京市最万众瞩目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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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江韫川又吵架了。
他黑着脸离开公寓,「你现在情绪不稳定,我还是改天再来。」
我蒙头哭了一个晚上。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每次吵架,不解决问题,只解决我。
我们谈恋爱已经七年了,今年我已经二十九岁了,我想领证,有错吗?
外婆生病了,得了胃癌,临死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到我,成家立业,结婚生子。
她总是说,难道有人照顾我,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所以我想结婚,我发了疯一般地想要结婚。
可是江韫川不愿意,即使上周跟他一起出差,他刚刚送了我一枚七克拉的南非粉钻。
钻戒戴在我的手上闪闪发光,江韫川看向我的眼神也是深情款款,甚至他还半跪了。
我满心期待着他接下来的求婚誓词。
「清妍,永远留在我身边好不好?我会永远爱你,疼你,珍惜你,照顾你,把你当做我自己的亲人一样。」
江韫川将一大束玫瑰花递给我,周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掌声。
但他还是没有说出最关键的一句,他没有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他。
这算求婚吗?我问自己。
我觉得不算,我们谈恋爱谈的是地下情,虽然明面上我是他不可或缺的私人助理,但我们都心有灵犀地在公司装不熟。
我想要个名分。
我胡思乱想了两三天,还是决定问问他。
「江韫川,你愿意娶我吗?」
他避开我的话题,「今晚你煎的牛排熟过头了,你忘记了我只吃五分熟。」
换作往常,我会道歉,并且重新给他煎一份,但是今天不行。
医生之前已经给我连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外婆还在ICU等我,我需要一场隆重的婚礼让她放心。
我坐到他腿上,捧他的脸认真地问:「你看着我的眼睛,我们认识了十四年,谈恋爱谈了七年,你不肯娶我吗?」
我对我们的感情还是有信心的。
但江韫川别开眼睛,扯了扯领带,眼睛往左边乱瞟,这是心虚的表现。
我眼里晦暗不明,心脏像是密密麻麻长满了刺,稍微动动就痛彻心扉。
「下周我要飞一趟迪拜,你不用跟我去了。」
我彻底破防,揪住他的领子大声质问:「江韫川你这个王八蛋!回答我这个问题有那么难吗?!」
江韫川的脸色立马变了,他阴沉沉地看着我,「沈清妍,你翅膀硬了,底气也足了,还记得是谁供你上的高中、大学和留学吗?」
「你现在情绪不稳定,我还是改天再来。」
我咬了咬唇,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下来。
每次吵架吵不过我就只会提这个。
他是最熟悉我的人,知道往哪里捅刀子最狠。
我家很穷,妈妈改嫁了,爸爸也再婚了,他们都不管我,我是外婆一口一口小米粥养大的。
十五岁那年,从未养过我的爸爸因为缺钱突然找上门,说要把我卖给隔壁村的老光棍,说我年纪也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