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锦鲤池上的廊桥,下人忙碌但安静,处处井然有序。
走进正厅,祁九霄正端坐在主位上,手中捧着一卷古籍,神情专注。
看到我来,他露出一个仿佛洞察一切的笑意。
「公主今日到访,是又遇到了什么难题?」
我很喜欢他这张脸,但不太喜欢他的性格。
因为他总爱旁敲侧击地问一些朝中之事。
我深吸一口气,直视他的眼睛。
「祁九霄,本公主要遣散面首,你走吧。」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平静,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公主,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竟从他眼底,看到一丝狠戾。
我打了个寒颤,莫名改口说:
「那个……你若是不想走,再住两天也可以。」
横竖这个宅子我拿来也没什么用,就当养个宠物了。
祁九霄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一步步向我走来。
我咽了口唾沫,感觉空气都凝固了。
他走到我面前,突然伸出手,轻轻抚过我的脸颊,声音低沉而温柔:
「公主,你真的希望我离开吗?」
我瞪大眼睛。
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我本能地想要后退。
他眼中的狠戾却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温柔。
「在乱葬岗见你那刻,你就成了我此生唯一执念。」
他的手指微凉,在我脸上轻轻摩挲,仿佛在抚摸一件珍宝。
「若你要我走,我便走。但无论何时,只要你需要,祁九霄都会出现在你身边。」
我结结巴巴退后几步,扭头逃也似的上了马车。
「宿主。」
系统突然出了声。
「那人在看你。」
我一回头,看到祁九霄沉默地站在门中。
盯着我,眼神不可莫测。
解决了三个面首,我睡了一个好觉。
刚到三更,寒云尘的侍女就急匆匆叫醒我。
「寒公子突发脑疾,头痛难忍,您快派人去看看啊。」
好梦被打断,我一脸不耐烦。
「头痛找医生啊,我又不会看病,找我干什么。」
见我一脸不耐,侍女更是泪眼婆娑,仿佛我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一般。
我只能去了。
到了竹园,只见寒云尘房门紧闭,从窗缝中透出微弱的灯火。
我推门而入,却看见他好整以暇,独坐水榭中。
「哎?你不是说头痛吗?」
他一脸冷清,半个眼神都没给我。
我气不打一处来。
算了,横竖都来了,让太医给他把个脉吧。
「这位公子身体虚弱,确实有些寒证,像是……昔年冻得狠,落下了病根。」
冻得狠?
我才发现他确实面色苍白,额角还有些冷汗。
我心软了下来。
这病我也得过,知道发作时有多痛苦。
那还是我五岁时,父皇一时兴起要搞童子兵,将我们皇子皇女,连带着文武官员的孩子共三十多号人去了行猎山。
我们在山中寒潭边安营扎寨,结果我半夜被贼人从帐中绑了,丢进了寒池里。
潭水冰冷彻骨,我四肢冻到僵硬,像石头一样沉下去。
再醒来,已在自己府中。
我不知自己是怎么得救的,只知道我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