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的时候。
可顾景书却误解了我的意思,皱眉呵斥道:“盛凌雪,不过是棵梅树而已,你让给瑶瑶又怎么了?”
我被他轻描淡写的语气刺得心中一痛。
难道他忘了,这棵梅树是我与他一同种下的吗?
他还曾说过,等梅树再壮些,要在树下为我做一架秋千。
那些海誓山盟,原来早就被他抛诸脑后,只有我一个人记得。
见我不肯,周今瑶假装好意地上前劝道:“姐姐,大夫说了,我要保持好心情,病才能好。”
“我就喜欢合欢树,你让让我可好?”
她抓住我的手臂摇了摇,摆出一副撒娇的姿态。
我的身体立马僵住,她何曾对我如此亲近我,实在是不寻常。
可还没等我作出反应,周今瑶却突然抓着我的手臂往后一仰,跌倒在地。
她捂着心口哭诉:“姐姐,就算你不愿意让我,也不能推我啊。”
顾景书见状,一把将我挤开,紧张地把周今瑶搂进怀里。
“瑶瑶,有没有受伤?”
确认周今瑶毫发无损后,他才恶狠狠地瞪向我:“盛凌雪,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了?”
“瑶瑶她有什么错?你竟敢众目睽睽之下对她动手。那我不在时,她还不知受了你多少苦水!”
“既然你这么喜欢这棵梅花,就让它留着陪你过年吧!瑶瑶,我们走,表哥把书房让给你种。”
说完,他抱起周今瑶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墙之隔的院子里很快传来动土的声音。
我捂着绞痛的小腹,靠坐在梅花树下,久久缓不过来。
一个时辰后,隔壁逐渐安静下来,两人对话的声音却逐渐清晰。
“表哥,谢谢你,还是你最疼瑶瑶。”
“傻瓜,表哥不疼你疼谁啊……”
顾景书的声音缱绻,字里行间是化不开的宠溺。
周今瑶捏着嗓子继续说道:“表哥,那你再疼瑶瑶一次,给我一个名分好不好?”
响亮的亲吻声在夜里格外清晰。
那吻渐渐缠绵,升温,化为暧昧的喘息,随着晚风飘进我的耳中。
整整一夜,我蜷缩在树下,听着隔壁的动静,麻木地闭上眼睛。
快了,还有五天。
4
三日后,府里突然张灯结彩,十分热闹。
因为忙着整理自己的遗物,将它们一一烧毁,我对府里的事一无所知。
稍一打听才知,原来是顾景书准备正式纳周今瑶过门。
作为正妻,这事本该经过我的同意,可我却是全府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
烧掉最后一幅为顾景书画的像,我苦笑出声。
无所谓了,反正我只是一缕幽魂,哪有资格管这世间之事。
就在这时,顾景书气冲冲地闯进我的卧房。
闻到屋内还未散去的烟味,他微微皱眉,顿住脚步。
“你在烧什么?”
我微微垂首,避开他的目光:“没什么,不过一些没用的东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