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瘫痪了,就这几天了,你回来看看他吧。」
母亲熟悉而又冷漠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告诉自己不能回去。
但,万一是真的呢。
我向厂里请了一周的假,坐着来时的大巴,回到了县城。
我想过他们是骗我的,我天真地想着大不了再跑一次。
没想到的是,刚进家门,我就被迷倒了。
忘记了,除了我,这个家里都是医生。
我一直昏昏沉沉,每当意识浮起一点,就能闻到刺激性气味。
再次醒来,麻醉药效过了,后腰传来熟悉的疼痛。
我的肾脏还是「被捐献了」。
7
躺在杂物间,我恐惧地畏缩着,周围的一切好像要将我吞噬。
重来多少次我可能都无法靠自己改变命运。
又一次被挖肾,我深知不能再坐以待毙,于是,我想起了那个被父母口中自私自利、常年在外的大姐。
只有她可能帮我。
我颤颤巍巍地爬下床,拨通了姐姐的电话,向这个他们口中的白眼狼求助。
对面听我的请求,沉吟了一下:「跑了,为什么还要回去。」
「可能本质上,我还是那个应声虫吧,这个肾脏就当还了他们生恩了。」我苦笑着回答。
「二十年做牛做马都不够还吗,你是要哪吒割肉还母,剔骨还父吗?」姐姐恨铁不成刚朝我吼道。
「等着吧!看在都被他们卖了的份上,我帮你一次。」
这一世,由于我的逃跑,堂侄子移植时间更晚,术后并发症更多,他们对我更加不耐烦。
在姐姐来之前的两天,我只吃了一顿饭,还是我用自己手机点的外卖,他们发现之后,就抢走了我的手机。
8
大姐在我快饿晕前,带人撬开门锁,准备趁着他们不在家带走了我。
可是不巧,姐姐来的时候正是傍晚,她刚刚找到狼狈蜷缩在折叠床上的我,就听见门口的争吵声。
爸妈回来了,在门口质问开锁师傅:「你是什么人,在这里撬锁,是偷东西是吧?」
门外吵吵嚷嚷,我们这里是医院的家属楼,老旧的筒子楼里隔音很差,周围的邻居,都围了过来,声讨开锁师傅。
开锁师傅百口难辩,一直说着:「是他们家女儿要我开的,人还在里面呢。」
「他们家两个女儿都是白眼狼,从没回过家,里面的怕不是你的同伙吧。」好事的邻居在一旁大声斥责。
姐姐扶着我走了出去,大声帮开锁师傅辩解道:「就是我们两个白眼狼女儿回来了。」
爸妈脸色顿时惨白。
反应过来后,他们对着看热闹的邻居勉强说道:「搞错了搞错了,大家回去吧。」
「走什么,大家看看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