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难圆
结婚两周年纪念日,我在家等了贺辰明一天。
到了凌晨,他才和一个女人回来。
看见我坐在沙发上,他冷声说:
“别这样看我,弄得我像个渣男。”
“你如果看不惯,可以滚!”
他如此自信,认为我不会离开他。
离开后,他想挽留我,还差点死了。
他危在旦夕时,恳求我别走。
我面无表情,说:
“这是你应得的。”
1
指针快转到12点了。
我和贺辰明的结婚纪念日伴着失望收场。
桌上的菜已经冷了,汤上浮了一层油,无法下口。
连蛋糕都开始融化,流下的奶油摊在桌上。
我呆滞看着桌子,拿起手机给贺辰明拨打第30次电话。
这时,门口终于有了响声。
门被打开,照进来人影,高大身材旁有个较小的身子,两者交缠在一起。
“……有人!”
我脸色阴沉的看着他们。
被贺辰明压在身下的明艳大美女露出见了鬼的表情。
贺辰明身形一顿,缓缓直起身,转头盯着我。
头顶的吊灯据说是特意请意大利大师定制,亮灯后煌煌如昼,清晰照出贺辰明脸上一闪而逝的厌恶。
我和他谁都没开口。
倒是明艳美女率先打破沉默。
她将一缕头发掖到耳后,落落大方地说:“抱歉,贺总今天心情不好,应酬时喝得有点多。现在人送回来,我也该走了。”
“我没说你可以走。”
贺辰明脸色沉下来,将她的手一捉,拖着就要往里走。
“贺辰明!”我叫住他。
高大身影顿了顿,如一格定帧的动画,缓慢回头。
“叫我干什么,”他挑起一边嘴角,“想为我们摇旗呐喊,还是一起加入?”
反应了两秒他说的话,席卷而来的羞耻将我淹没。
脸上火辣辣地疼。
贺辰明蹙眉看着我,粗声道:
“把你脸上这副要哭不哭的表情收回去!”
“看不惯?那就从这个房子里滚出去——别忘了,你欠我,这都是你应得的。”
贺辰明的声音很好听。
以前睡不着时,我总爱逼他给我念书唱歌。
或者干脆漫无边际地闲聊,直到我沉沉睡去。
那时哪里想得到,他也会说出这么无情伤人的话。
客卧的门不知什么时候推开一条缝。
沈芸眼神清明地站在门后,平静开口:“在吵什么?”
贺辰明几乎是逃一样离开了家。
也是,他怎么会让沈芸看到他的不堪。
得知沈芸回国,贺辰明执意要为她接风。
接风宴设在贺氏集团旗下酒店,来得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人什么来头,贺总这么大张旗鼓?”
“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不过贺总还是有本事,能让两个女人和平相处。”
“什么呀!今天之前,你们见过贺总家里那位?我看,贺太太的名头就要易主了。”
我站在走廊拐角,静静听着几个男人嚼舌根。
外面忽然安静,片刻后,带着些惶恐与讨好,恭维地叫着贺辰明的名字。
铅灰色挺拔身影从我肩旁擦过。
贺辰明板着脸,毫不犹豫嘱咐助理将这几人轰走。
纷杂的求情声中,贺辰明看向我,仍旧是古井无波的眼神与语气。
“你来干什么?”
如果不是他的助理此刻正拦着一个人,我觉得从这里被扔出去的应该是我。
“我让她来的。”
沈芸及时出现,挽起我的手。
“小依,我们走。别理他,他脑子有病。”
有了走廊那一出,在场的人都很安静。
即便再好奇我们三人之间的关系,也没人主动开口。
只是在听见贺辰明说沈芸今后会进入盛世实业任职时,仍有人克制不住,偷偷朝我投来打量的眼神。
谁不知道,盛世实业是贺辰明一手缔造。
贺辰明将她放在盛世,看重之情不言自明。
沈芸并不领情。
她冷哼一声,紧紧攥着我的手,对贺辰明说:“你能不能对小依好一点。”
即便垂着头,也能感受到贺辰明如有实质的冰冷目光,箭镞般扎在我身上。
接风宴到最后,沈芸喝多了。
哭得乱七八糟,口齿不清地嚎:“小依,我们都要好好的。小依,我好想她……”
我被她哭得也有点鼻酸。
贺辰明站在我身边,冷冰冰看着我。
夜风瑟瑟吹过,我那点儿酸涩的心情就被吹散了。
2
也许是沈芸的话起了作用。
贺辰明今晚难得回家。
一回来就钻进书房,再也没出来过。
在床上辗转到三点,我还是没办法入睡。
索性起身披了晨袍,拿了瓶香槟,悄悄躲入影音室。
“阿明,看镜头——别板着脸,笑一下嘛。”
“阿明,你昨晚喝醉,说全天下最爱我。请问现在这话还算数吗?”
“咳咳,请大家注意——这个男人叫贺辰明,他正在拼一幅1000片的拼图。为什么呢?”
视频里,眉目清俊的贺辰明盘坐在一堆凌乱拼图碎片里,好脾气地抬起头,望着镜头,唇角弯弯,带着无奈开口——
“因为宋依大小姐喜欢。”
我喃喃跟着视频里的声音低声说。
影音室的门被推开。
下一秒,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