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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存在的灰,留下一句“扫兴”,径直离开。

后来,听说贺辰明与那发小关系破裂,再也没有往来。

自此,我彻底明白一件事:

贺辰明不肯在外人面前承认我的身份。

更不许我以他妻子的身份自居。

没来得及说话,耳畔响起一声冷笑。

贺辰明冷冷说了句“滚开”,撞开谢荣,从我们之间疾步而过。

3

客厅内气氛凝滞。

贺母和贺辰明各自端坐,脸色都不好看。

听见响动,贺母抬眼,露出个笑,招呼我坐她身边。

莫氏资本掌权人夫人筹办了场慈善晚宴,邀我和贺辰明出席。

贺辰明嗤笑:“大张旗鼓做戏,有必要吗?”

贺母长叹一口气,似乎精疲力竭。

“我知道你心里还惦记着她,怨我当初拆散你们。可小依做错什么了?”

没想到她会忽然这样说,我下意识看向贺辰明。

他似乎有瞬间怔愣,旋即面色不虞地站起身,松了松领口,沉着声道:

“别跟我提她!”

贺辰明是真的动了怒,向来古井无波的人爆发起来最是骇人。

发泄一通后,他板着脸离开。

贺母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小依,你说,辰明怎么会变成这样?”

“沈怜究竟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我回答不了她的问题。

沈怜。

贺辰明经年仰望的白月光,永志不忘的心头血。

一个已经死去的,横亘在我和贺辰明之间,我永远无法打败,甚至无法提及的存在。

十八岁那年夏天,为庆祝考上大学,我邀了几个好友来贺宅庆祝。

恰巧闺蜜沈芸的姐姐放假,便跟着来凑个热闹。

巧的是,那天贺辰明忽然回贺宅。

听说他回来,我急忙从抽屉里翻出录取通知书,小跑下楼,迫切想要炫耀。

找了一圈,最后在花园角门看见他。

身边还蹲着一个穿淡绿纱裙的人。

两人小声安抚一只受惊而蜷缩着发抖的流浪猫。

满架蔷薇,一院葳蕤。

他们被笼罩在浓密花荫下,自带一种外人无法插足的气场。

而我,额上挂着小跑渗出的汗珠,呼哧带喘,形容狼狈。

捏着通知书的手无力垂下。

贺辰明就这样与沈怜结识。

本应是金风玉露一相逢,檀郎谢女的美满爱情故事。

可贺母却强烈反对。

为了和沈怜在一起,他搬出贺宅,放弃集团职位,在家宴上公然与贺父贺母叫板,丢下一句绝不放弃沈怜的情话,决然而去。

我窝在角落,好似一个面目模糊的路人甲,旁观他们惊天动地的璀璨爱情。

即便在我尚幼稚的爱情幻想中,贺辰明从来都是唯一的男主角。

可惜他的抗争没有换来圆满结局。

不知贺母对沈怜说了什么,总之,她很快与贺辰明分开,独自出国留学。

贺辰明消沉了一段日子。

他将自己关在与沈怜的“爱巢”,整日酗酒。

后来因为胃出血晕倒在房间,恰巧阿姨上门清洁,及时叫了救护车。

我去医院看他时,他正沉睡。

整个人瘦得颇有点形销骨立,病号服空荡荡挂在身上。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贺辰明,一时失神,盯着他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他眼皮轻轻抖动,缓缓睁开眼睛,似乎是感觉到旁边有人,急切扭头。

看见是我,止不住失望,亮晶晶的眼睛一点点黯淡。

我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好故作恶狠狠地警告他别再让贺母伤心。

出院后,贺辰明搬回了家。

没人再提起他和沈怜的事。

他们之间那些热恋、那些坚守,就像一个泡沫,轻飘飘散了。

再后来,贺父病逝,贺氏集团一度分崩离析。

贺辰明整日周旋在股东与贺家远亲之间,心力交瘁。

我能做的,只有看顾他每日按时吃饭,陪他一同出席那些棘手的酒局。

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他忽然向我求婚。

他说,是我陪他度过了最难熬、最艰苦的时光。

他说,感谢我将他从深不见底的黑暗中拖拽起来。

他说,贺母也希望看到我们在一起。

最后他问我,愿不愿意接受他。

我当然愿意。

从十六岁父母离世寄住贺家,到二十四岁。

贺辰明始终是我最隐秘的少女心事。

在一起后,我和贺辰明也有过好日子。

虽然忙,但他总记得抽出时间和我约会。

一起晚餐,沿着滨江晚风散步,去看电影或是一场话剧……

我们就像是俗世里最平凡温馨的一对情侣。

最幸福的时候,我几乎以为贺辰明爱我。

4

到家时暮色四合,室内没有开灯,一片混沌。

也许是久违地想到了沈怜。

我心中郁卒,总是提不起劲。

懒懒窝在沙发,随手翻了翻手机。

半小时前,当红小花发了条微博:

【来自某人的投喂,草莓慕斯巨好吃~】

配图是满满当当一桌下午茶,甜点精美,LOGO醒目。

不知有意无意,骨瓷盘旁银质餐具映照出一枚素戒。

瑞典小众设计师专属定制对戒,举世无双。

另一枚,正在我手上。

评论里,粉丝在猜:

【『某人』是谁啊?有情况哦~】

【这不是贺氏旗下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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