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爬过山。” 陈澈唇角上扬:“那更得试试。人生不就是要尝试新鲜事么?”
半小时后,他们已经驱车离开城区,沿着山路盘旋而上。车窗外是大片绿意,微风轻拂,让她仿佛做梦般心跳不已。
她坐在副驾,双手紧攥安全带,心想:“我居然放了家里安排的相亲鸽子,跟一个刚认识的男人跑到郊区爬山!”可内心深处,却涌起难以言喻的畅快。
陈澈一只手握方向盘,一只手拨动车上的导航。偶尔他还扭头笑着问她:“你喜欢山吗?还是更喜欢海?” 她怔怔:“都没怎么去过。”
陈澈神情里带着意外:“怎么可能?你不是本地人吗?近郊就有不少山,你不会从没去过吧?” 她咬住唇,点头:“是啊……我父母一直不让我离市,很多年了。” 他似乎想说点什么,却又怕冒犯她,只轻轻拍了拍方向盘:“不要紧,这次就带你试试。要是觉得不舒服,我们就回城里。”
她呼吸逐渐舒缓,目光随车外风景流转。她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想法:是不是可以跟他尝试继续相处?如果他真那么自由,也许能为她带来真正的改变。想到这里,她微微别开头,脸颊发烫。
山腰间小道上,阳光透过树缝洒下,斑驳光影晃动。钟晚晴甩掉高跟鞋,踩在石阶上,嘴里呼呼喘着粗气,脚步越发轻盈。陈澈在前方回头,伸出手示意她:“小心着点,这里台阶不平。”
她看着他利落的动作,有点羡慕。他可以抬脚就走,可以任性地说“我不喜欢相亲,我要出去爬山”,可以随时请年假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反观自己,连傍晚外出散个步都要被母亲打电话催促,这种反差让她心里五味杂陈。
她抓住他伸过来的手臂,借力上了一段台阶。陈澈递给她一瓶矿泉水,她拧开瓶盖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抹了抹嘴角:“感觉……好多了。”
他们继续往上走,一路有说有笑。陈澈自然而然地谈起自己:“我从前大学在外省,毕业后去了好几个城市工作。没存下多少钱,但到处转转,反而多了些见识。后来在上一家公司不开心,我就辞职。朋友说我这样太随意,可我不想勉强自己。生活本就难得,为什么还要把自己锁死?”
她眼神发亮,仿佛看到另一个平行世界,那里的人可以随意说“不要”,可以随意选择生活的方向。她怔了会儿,小声:“我从小就被父母照顾,他们担心我出危险,一直不让我离开本市,甚至给我定了九点门禁。虽然我很感激,但有时候觉得,自己是否真的在过自己的人生?”
陈澈把矿泉水瓶塞回背包,转头看向她:“其实外面没你想象那么可怕,也没你父母想象得那么危险。大多数人的生活就是平平淡淡,你偶尔也得走出去,看看更广的世界。”
她轻轻点了点头,却没有再多言。心里却好像埋下一颗小小的种子,在阳光照射下萌发。 下山时,她的脚酸痛得快要走不动,只能勉强扶住树干慢慢挪动。
陈澈干脆解下登山绳,绕到她腰间,帮她固定好,然后用肩膀给她部分支撑。她失去平衡时,就靠他撑住身体,惊慌地抱住他的手臂。他冲她挤挤眼睛:“别紧张,我在你身边。”
她垂下眼帘,心脏跳得更快。她从来没有和一个男人这样亲近,仿佛连呼吸都变得炙热。
终究,他们平安回到停车场。一上车,她就觉浑身脱力,窝在椅背上大口呼吸。陈澈扭开车窗,温柔地递给她纸巾:“擦擦汗。等会儿我带你去吃点好东西,垫垫肚子。”
她看向外面已经渐渐昏暗的天空,忽然想到母亲。现在已经接近傍晚,再过两小时就要到“门禁”时间。
她嘴唇发干,脑子里闪现母亲责备的画面,却无法开口跟陈澈说:“我要走了。”她短短片刻权衡,还是决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