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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病花光掉所有积蓄,后来又为了供我上学,去捡垃圾最后积劳成疾。

  所以这一次,我选择再也不要让她遇到我....

  我闭上眼睛,又是一阵沉默。

  熟悉的眩晕感扑面而来。

  .......

  “林简宁,你个小丫头片子又躲哪了?给我滚出来!”

  “他奶奶的,要不是大师今天提醒,我都不知道你竟然敢抢你弟弟的气运?”

  “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听到林大成气急败坏的骂喊声后,我才缓缓睁开眼。

  看到一双脚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自己正缩在一张小床底下。

  林大成身上的酒臭味散布到整个房间,熏得我头晕想吐。

  “你还有脸躲?快给老子滚出来!”

  他四处找不到我就开始摔椅子摔家具,边摔边骂。

  我想起来这天林大成跟朋友喝醉了酒,在路边听到算命的说我会抢走弟弟的气运,怒气直接上头。

  那一次,他对我动了最重的一次杀意。

  林大成极度重男轻女,把儿子当做他至高无上的光辉。

  当年把我妈骗到手后就开始原形毕露,发现我是个女孩后对我妈又打又骂。

  他强迫妈妈调理身体,逼着妈妈给他生他生个儿子。

  五年后,弟弟如期而至。

  我妈却难产而亡。

  从始至终,林大成没有心疼过她一秒。

  为了让儿子光宗耀祖,弟弟十岁时林大成就把他送到管理严格的寄宿学校。

  为了挣大钱供弟弟上学,他辞掉了工地上的工作,跟着那帮狐朋狗友干起了不正经的行当。

  直到他耍无赖碰到硬茬子,被人家生生剁掉一根手指后才老实下来。

  可弟弟早已被他宠溺地无法无天,就算再严格的管理也不能让他好好学习。

  林大成爱子心切,再加上失去了收入,内心的偏执让他几近病态。

  于是我就成了他泄愤的沙袋。

  他经常拿着竹鞭子一下下抽在我身上,旧伤还未结痂,新伤就又冒了出来。

  那天的我从他进门那一刻起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我满脑子都是不想挨打,不想添伤,慌不择路地躲在床底下等他熄火。

  但林大成不仅没熄火,还越来越暴躁。

  发现我后,揪着我的头发把狠狠拽了出来。

  我第一时间就是跪下来道歉。

  “爸爸,我错了,你就原谅我爸,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林大成不听我说话,狠狠了我一巴掌,当时十六岁的我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只有六十多斤重。

  我被扇倒在地,久久恢复不过来。

  我不敢哭闹,生怕自己一哭他会打得更狠。

  嘴角的血一滴滴掉在地上。

  后来我受不了那疼痛,小声念叨了一句好疼。

  又点燃了林大成,他面目狰狞,一脚踢到我的腿上。

  “你还有脸说疼?要不是你,你弟弟早就考第一名了?”

  “你个便宜货,我今天就打死你!”

  慢慢地,我躺在地上没了意识,他将我拖拽到楼下扔了出去。

  “滚!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再敢偷走小成的运气,我打死你!”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没过多久,我就冻晕过去。

  就是那时候,陈春禾遇到了我。

  “哎呦,真是造孽呦。”

  我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看到林大成还在客厅不停骂嚷,四处搜寻我的身影。

  但现在我已经不是十几岁,不会任凭他对我残忍虐待。

  就在我思索怎么报复林大成时,口袋里一个破旧的手机咯到了我的肚子。

  我将那手机掏出来,这是母亲去世时塞到我手里的。

  林大成全然沉浸在生了儿子的喜悦中,没有注意到这一细节。

  我思索一会儿, 将手机放在口袋里藏好。

  这一次主动从床底下爬了出去。

  7.

  “爸爸,我在这儿。”

  我冲林大成喊了一声,静静地看着他。

  林大成听到我的声音,转过身来,咬牙切齿道。

  “你个小丫头片子,知道自己躲不下去了?”

  “爸爸,你别打我了,我好疼。”

  “您上午刚打了我一顿,竹鞭子打在我身上,太疼了。”

  尽管现在已经不是十几岁的我,在林大成面前我还是怕得浑身颤抖。

  我尽量让自己发音清晰,引诱林大成往下一步走。

  林大成果然上钩,我的畏惧让他原本暴怒的心更加激动。

  和上一次一样,我被他一个巴掌打翻在地。

  “还敢给自己求情?我打的就是你!”

  “你就活该被打!谁让你妈把你生成女孩?你跟你妈都该死!”

  “我打死你!”

  我倒在地上麻木地承受着林大成的施暴。

  只是这次,我不再控制自己,反而让自己尽情哭出声音,越惨越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大成拖着我扔在了楼下。

  我才一点点恢复意识。

  这一次,我拼尽全力爬了起来,一点点挪动自己的身体。

  身上的伤再次被撕扯开来,疼得我呲牙咧嘴。

  眼睛被林大成打得红肿,我只能按着记忆往楼道里的楼梯下爬去。

  我将自己藏好后,才松了口气。

  我缩在冰冷的墙根,静静等待时间流逝。

  过了今天,陈春禾再也不遇到我了。

  陈春禾很快赶了过来。

  可我没想到,这次她却直接匆匆冲上了楼。

  “咣咣咣”

  陈春禾用力地敲着门,一边敲一边喊。

  “林大成!你给我出来!”

  不对,陈春禾现在怎么会知道林大成住在几楼?

  她不是在很久之后才知道林大成是我的生父的么?

  这是怎么回事?

  我呆愣住了。

  林大成没有理会陈春禾。

  他一般发泄完后就躺在屋里呼呼大睡了,任凭谁也叫不醒。

  可陈春禾并没有死心,她固执地一下下敲着房门,撕心裂肺地呼喊着林大成。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大成终于被吵醒,不耐烦地起身。

  “谁啊?大晚上敲人家门?”

  陈春禾直接开门见山。

  “简宁呢?”

  林大成的酒意还未消散,打了个饱嗝。

  “谁是简宁?”

  “哦,你是说那个不值钱的丫头片子?”

  “打了一顿扔出去了,你去外面找吧。”

  陈春禾一脸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林大成,你还有没有良心?她是你女儿!”

  “当初琳琳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你现在又把简宁扔了?”

  林大成却不以为然。

  “你那个女儿她就是命不好能怪我?好吃好喝养了几年,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到她享福的时候了,谁让她难产死掉的?”

  “你还怪我?这是我的家务事,轮得着你来管?”

  “去去去,别在这儿跟我胡搅蛮缠。”

  林大成一把将陈春禾推翻在地,准备关上门回去继续睡觉。

  我惊得捂住了嘴。

  林大成为什么说我妈妈是陈春禾的女儿?

  她们从来没有提到过这件事!

  我以为陈春禾只是恰巧路过将我捡走而已,可现在为什么会是这样?

  这时我突然想起陈春禾为什么一直不让我喊她奶奶,而是在临终前跟我自称外婆。

  没等我继续思考下去,一声惨叫从楼上传来。

  陈春禾在林大成关门时,用身体挡住了门。

  “你个死老太太,你疯了!”

  林大成连忙打开门,生气地说。

  “江琳琳又不是你亲生女儿,她的孩子是生是死跟你有半毛钱关系?”

  陈春禾固执地说。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闺女不要我来养。你把她交给我吧。”

  林大成嗤笑一声。

  “人我扔到下面了,自己找去吧。”

  说完重重关上了门。

  8.

  陈春禾顾不上手上的伤,赶忙下了楼。

  “宁宁?”

  “宁宁?”

  陈春禾在楼下四处搜寻,我躲在楼梯间看着她的身影在冰天雪地里走来走去。

  泪水控制不住掉了下来。

  我终于明白,原来陈春禾从来就不是偶然捡到的我。

  她是一个人冒着大雪走了很远的路才找到的我。

  她腿脚不方便,又那样畏寒,一到冬天就得穿两条棉裤。

  今天却穿得那样少就跑了过来,可见她心里是有多着急。

  陈春禾显得那样慌张又无奈,她焦急地询问路人,却没一个能提供到有用的信息。

  过了很久,一个人告诉她看到一个女孩往江边走去了,她才匆匆离开。

  看到陈春禾彻底走远后,我才松了一口气。

  陈春禾这次没有遇到我,应该再也不用为我操劳,为我担忧了吧。

  身上的伤痕还在隐隐作痛,心却放下来一大半。

  我随意擦了擦脸上的血,掏出藏在怀里的手机,上面已经录好了林大成对我施暴时的录音。

  随后拨通了报警电话。

  警察赶来时,我已经从楼梯下爬了出来,躺在过道里奄奄一息。

  护士阿姨看到我身上的伤痕,倒吸一口凉气。

  “连忙把我抬到担架上。”

  “闺女,你没事吧?”

  “痛~”

  我虚弱地呻吟了一声,断断续续地抽泣起来。

  在场的所有工作人员红了眼眶。

  “这还是人么?”

  “太可恶了!这就是虐待儿童罪!”

  他们争抢强着要为我打抱不平。

  在林大成被定罪的法庭上,我作为被告人出席。

  林大成意识到这次是真的在劫难逃了,看到我时立刻换了一副面孔。

  “乖女儿,救救爸爸。”

  “爸爸不是故意要打你的,爸爸当时喝醉了什么都记不清楚了,你就原谅爸爸一次好不好?”

  我对他的话置若罔闻,面无表情地向法官陈述林大成所犯下的罪行。

  “林大成他从小就对我百般虐待,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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