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无法平息。
撞车这事儿过后没几天,叶澜的电话就跟催命似的,一个劲儿响。每次手机铃一响,那尖锐的铃声就像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顾远的心窝,让他的心猛地揪一下。他为了凑钱,到处求爷爷告奶奶,低三下四地跟工友借钱,可大伙都过得紧巴巴的,能帮衬他的也就是仨瓜俩枣,这点钱对于巨额的修车费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不顶用。
这天,叶澜电话又打来了,语气越发不耐烦,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带着浓浓的火药味:“你到底啥时候能凑齐钱,这都几天了,别逼我报警啊。”顾远心急如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咬牙,决定去码头多揽点活儿,哪怕累趴下,也要赶紧把钱还上,他实在不想再被这债务压得喘不过气来。
叶澜照着顾远给的地址找到码头时,正值大中午,日头高悬在天空正中央,毫无保留地释放着热量,码头上热气腾腾,仿佛一个巨大的蒸笼。工人们光着膀子,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油亮油亮的,汗水像一条条小溪,顺着他们结实的胸膛和后背流淌下来,他们喊着响亮的号子,吭哧吭哧地搬运着重家伙,每一步都迈得坚实有力,却又透着无尽的艰辛。她在人群里一眼就瞅见了顾远,他人高马大,身姿挺拔,在一众工人中显得格外显眼。此刻,他正扛着一袋沉甸甸的货,那袋子压得他的脊梁微微弯曲,他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前挪,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脚下的地面都被他作了浅浅的脚印。
瞅见这一幕,叶澜心里不禁泛起一丝涟漪,就像平静的湖面被微风吹过,荡起了层层细小的波纹。她走上前去,原本到嘴边的责怪话,一下子又咽了回去,看着顾远疲惫却又透着坚毅的模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你…… 你这一天能挣多少钱?”她轻声问,声音里少了几分往日的尖锐。
顾远放下货物,抬起胳膊用满是汗水的手擦了把脸上的汗,那汗水混合着灰尘,在他脸上留下一道道泥印。瞧见是叶澜,眼神有点闪躲,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又像是害怕她看到自己这般狼狈的模样:“多…… 多的时候能有两百,少的话一百出头。”
叶澜微微皱了下眉,心里一盘算,照这速度,顾远要凑齐修车钱,那不得等到猴年马月。“照这速度,你啥时候能还上钱啊?”她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