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艺术氛围的画廊出来,心情原本还算舒畅,满心欢喜地打算取车去赴朋友的约会,哪成想,一出来就看到自己心爱的车子被撞得不成样子,那可是她平日里精心呵护的宝贝,心疼得她眼眶瞬间就红了,怒火蹭蹭往上冒。
“你咋开车的!”叶澜一到跟前,扯着嗓子就喊,那尖锐的声音划破长空,“眼睛长后脑勺啦,这么老大个车停这儿都看不见!”
顾远脸涨得通红,红得就像熟透了的番茄,嗫嚅着解释:“对…… 对不起,刚…… 刚有只狗突然蹿出来,我…… 我一下慌了神。”一边说着,一边用满是油污的手慌乱地抹着脑门上不断冒出来的汗珠,那些汗珠顺着他黝黑的脸颊滚落,滴在滚烫的地面上,瞬间蒸发。他的眼神里满是惊恐和无助,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慌乱地躲避着猎人的目光。
叶澜压根儿不听他解释,气呼呼地围着车转了一圈,眼睛死死地盯着车损处,眼眶里的泪水在打转,心疼得要命。“你知不知道这车多贵,修一下得花多少钱,你赔得起吗?”越说越来气,手指头差点戳到顾远胸口上,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顾远耷拉着脑袋,像个犯错的孩子,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手在衣角上不停地搓来搓在,声音打着哆嗦说:“我…… 我知道错了,我这会儿身上就几百块,先给您,剩下的我指定尽快凑齐。”说着,手忙脚乱地从兜里掏出几张皱皱巴巴、被汗水浸湿的票子,递向叶澜,那手还在微微颤抖。
叶澜瞧着他那身破旧得几乎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衣裳,脏兮兮的手,还有那几张可怜兮兮的钱,心里虽说闪过一丝不忍,可一想修车得花的巨款,那丝不忍瞬间就被怒火淹没了,还是气呼呼地接过钱,掏出手机:“行,把你手机号给我,我倒要看看你咋尽快凑齐。”
顾远赶忙报出号码,叶澜麻溜存下,又狠狠瞪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要是敢耍赖,有你好看的”:“你可别想耍赖,我可不是好惹的主儿。”说完,转身打电话叫救援,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一下下像重锤般敲在顾远心口上,使他的心愈发沉重。
顾远站在原地,望着叶澜的背,满心懊悔和无奈。他心里明白,自己这平淡又艰难的日子,打今儿起,算是彻底乱套了,就像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巨石,泛起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