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风平浪静。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凤九羽正襟危坐,又是那个矜贵自持的大将军,只是靠近我的时候,才会呼吸变得紊乱。
一个荷包缓缓推到我眼下,按在上面的那只手白皙修长,节骨分明,抚摸过我脊背。
“给你的。”
“这样式,不会过于秀气。”
第一次有人送我东西。
凤九羽唇舌滚烫,都卷进了腹:“别哭了。”
这些事有第一次,便有第二次,自然而然就发生了。
事后,她没有温言软语,也没有柔情缱绻,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可以面不改色地继续督促我批阅奏折。
只有我一个人,暗自尝着胸腔那股又酸又甜的滋味。
我掩得密密实实,三年里,也不曾叫人发现,但依然没能逃过母后的敏感多疑。
她屏退了众人,焦虑地原地打转:
“怎么办,怎么办……”
又神经兮兮地喃喃自语:“还好,还好……她没说出去。”
母后揪着帕子,忽然睁大眼,眼里有些癫狂,抓得我皮肉生疼。
尖锐又惊恐:
“阿辩,你皇位不稳,我们母子处境艰难,你身份一旦暴露,我们死无葬身之地。”
“她愿意帮你隐瞒,你要想办法,稳住她,知道了吗?”
想着想着,她笑了:“抓住她的心,稳住她,让她为我们所用。”
“绝对不能让她透露出去。”
但怎么稳,母后又没了主意,她又是那句老话:
“阿辩,你要争气。”
这一次,母后身体力行地,给我做了一次主意。
我生了病,卧床时还要处理朝政。
寝宫里,凤九羽远远地坐在一角,跟我讨论朝政,悬而未决的东西太多,我只能仰仗她,而且,我已经习惯仰仗她。
多数时候,她提议,我批允,给了她最大的权力。
甚至,我要将四境兵力调配的御令给她。
我知道她一直想要,唯一想要。
凤九羽皱起眉,正要推脱。
此时,母后悄无声息地来到,见到凤九羽,瞬间如惊弓之鸟,掩门而出。然后,结结巴巴地把我宫里伺候的人都叫走。
“陛、陛下处理朝政,你们都别扰了,出去。”
甚至将殿门禁军都遣开。
偌大的宫殿,瞬间空无一人,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听得见。
欲盖弥彰。
离开前,她隐晦且暧昧地看了我一眼,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这就是她说的,想让我做点什么,稳住她。
我一时心惊,心底一片凉。
母后,你把我当什么了?
凤九羽抬起眼帘,幽幽地扫了我一眼,眼底一片冰冷,将御令推回给我,带着怒:
“陛下不必刻意讨好,这是臣的本分,无关其他。”
凤九羽看着书卷,安静许久。
嘴唇一抿,忽然攥着我手腕,拉近,嘴里吐出的话像啐了毒一样:
“刘辩,你是帝皇,不是青楼小倌。”
“我也不是色令智昏的女人。”
5
我摇头。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还没说话,她一句比一句毒辣:“别以为跟我有两次肌肤之亲,就觉得我可以被你拿捏了。”
凤九羽不愧是统领三军的大将军,她知道说什么话最能踩人七寸。
她指着那御令,怒气横生:
“这是什么?犒劳臣这几年的“辛劳”吗?”
凤九羽眼眸深邃如潭,分明是极风流的模样,说出的话却无比凉薄。
我死死攥着被子,咬紧牙关,若松了,我那破锣似的声音哭起来只会更难听,更让人厌恶。
我固执地不肯掉一颗眼泪,那是我最后的尊严。
凤九羽放下折子,冷若冰霜:
“陛下既然生病了,就好好休息,臣告退。”
待殿门关上后,我才脱力地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