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我被拽回刚进女德学院那段时间。
我被关在漆黑的地下室。
可能是一天,也可能是三天。在那里,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不许进食,不许睡觉。
他们用这样的手段驯服一些硬骨头。
我太饿了,没骨气地求他们给些吃的。
教官手一翻,瓷盘里的食物尽数泼我身上,他狠狠抓着我的头发,按我跪下。
他问我:
「叶舒,这可是裴家那边特意交代的,可别怪我啊。」
碎裂的瓷片扎进膝盖中。
翻滚的恨意和恐惧交织,我死死咬着牙,浑身颤栗。
怎么都没办法冷静下来。
「叶舒!叶舒!」
裴叙冲过人群,声音越来越冷。
「谁欺负你了!」
「阿叙,好像是舒舒自己不小心跌倒的。」
周漾柔柔地替我解释,对上她的目光时,我没错过她眼底一闪而逝的得意。
「叶舒,别怕,我带你去医院。」
裴叙将我打横抱起,匆匆离开。
我攥紧他的袖子,低声道:
「裴先生,谢谢您。」
8.
裴叙脚步一顿,周遭顿时寂静下来。
他的声音隐含怒气:
「叶舒,我是你丈夫,你不必和我如此生分。」
「我知道你怨恨我把你送进女德学院。」
「但也是你犯错在先,我是为了维护你。」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底翻滚的恨意。
「当年是我不对,我向你k们道歉。」
裴叙脸色铁青,紧紧咬着后槽牙。
他把我塞进车里,命管家送我去医院,转身离开。
我缩在诊室里剧烈地抖动。
医生替我包扎好伤口,面色沉重,好半天才低声开口:
「叶小姐,您的身体好好休养就能恢复。只是,您的心理问题怕是……」
我掐着掌心,只觉得脑袋乱哄哄地,好一阵子才缓过来。
我摆摆手,装作镇定的样子:
「我知道的。」
他垂首,眼底都是惋惜。
我有很严重的惊恐症,我知道的。
一点儿刺激就会拖我进入那段绝望的漩涡。
每每犯病,都会恨不得当场失控杀了裴叙。
我终究是个胆小鬼,没能健全的走出来。
「赵医生,我求你一件事。」
「别告诉别人,我的状况,好不好?」
「他们只会觉得我在装病……」
我的声音哽了一下,不再说话了。
9.
回到裴家后,身体上的难受越来越频繁。
一点儿风吹草动,就会让我惊恐不已。
裴叙见我日渐萎靡下去,咬牙切齿擒着我的手腕:
「叶舒,你要装到什么时候?」
周漾轻晃他的胳膊:
「阿叙,别这样,或许舒舒真的被吓到了呢?」
裴叙青着脸转身走了。
晚上,他钻进我的房间,晦暗不明地盯着我,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只小流浪猫。
「叶舒,给你,我不会养。」
裴叙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嘴角浅淡的笑却彰示着他心情颇好。
我觉得可笑。
难道他以为随便一只流浪猫就能抹平我受到的伤害?让我们的感情恢复如初?让我对他感恩戴德?
裴叙,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自大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