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三年,父亲与傅晋川在外征战三年。
凯旋之日,我早早攀上城墙远远眺望,只为看一眼傅晋川,我父亲的义子,我名义上的兄长。
他一眼便瞥见城楼高处的小身影,英眉笑颜心想:我的小铃儿,出落的越发亭亭玉立了,却还是像小时候那般灵动活泼不守规矩。
悄悄回府,原以为没人发现,红妆玉匣,粉黛佳人,假似端庄地等待父亲与傅晋川回府。
没曾想,同傅晋川一同回来的还有一位佳人,闭月羞花,娇弱纤细,娇嗔着挽上他的手臂。
我一时发怵,手挠了挠脸颊,不知所措。
「小铃儿,快来,拜见安和郡主。皇上已赐婚,以后便是一家人了。」傅晋川平静地说着。
安和郡主,皇上最心疼的郡主,是顶顶的皇家贵胄,当朝皇帝虽然昏庸无能,但愚笨如他也知道要拉拢傅家才是长久的安乐之计。
「见过安和郡主。今日身体抱恙,我就先告退了。」说罢,我便拂手而去。
「这孩子,真是被宠惯了。」父亲虽表面责骂,但实际却是帮我开脱。
傅晋川望着小铃儿离去的身影也出神,心想定是惹她不开心了,过后一定要去哄一下才好。
翌日,一大早就听到父亲与傅晋川在争论,我才知道宣王选亲,皇上意在让宣王与我们家结亲。
「铃儿如果不嫁,那便是抗旨,是满门抄斩。」父亲摇了摇头,往日的威武这一刻全部卸下。
宣王是皇上的第六个皇子,传闻中整日无所事事整日只知道饮酒作乐,流连花街柳巷,有很多相好。而皇上此举在于制衡,让最没有竞争力的皇子与最有权势的家族结亲,断了二皇子和五皇子的念想,一但稍有权势的皇子与我们家结亲,那便会威胁到太子的地位。
这如意算盘是打的极响的。
「小铃儿根本不适合在那样的权斗中生存下去。我不同意。」傅晋川第一次违背父亲,争论起来……
一记响亮的耳光,「你以为我愿意吗?但我不能拿府上八十口人的性命来赌!」父亲向来和蔼可亲,平易待人,这是他第一次失控。
这场谈论不欢而散。
本来想躲在父兄的臂弯下,不理会此等事情。但当听闻傅晋川被下大狱,我才知道定是躲不过了。
我不可能眼看着他蹲大狱受刑罚。尽管我知道皇上定是想胁迫我们,因为安和郡主他也不会真的杀了他。
第二日一早,我便跪在父亲面前说道:「我愿嫁与宣王,请父亲为傅晋川求情。」父亲眼含热泪,短短数日竟白了鬓发。「我的好铃儿。」
傅晋川归家之日,我便等不及地在大道上等他,今天天气是格外的冷,等到他时,脸都冻的通红。
他一把拉过我抱在怀里紧紧的,这是第一次我感受到他对我的情绪波动,我想他定是不愿我委屈一丁点的。
耳旁缠绕着他呼吸的热度,「小铃儿,如果不愿意,我定会护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