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老板”,什么“口风”?莫非他接近我是有目的?我不禁停住脚步,想偷听更多。他似乎快挂电话了。
“好,我再试试。她确实跟当初那件事关系不深,或者压根不知道那些资料在哪儿……哈,我明白,不会让你失望……”
他转身欲走,却看到了我,于是他挂断电话,眉头一松,很快换了副笑嘻嘻的样子,朝我招手:“哟,夜猫子啊,又是这个点才回宿舍?”
我本想找借口溜走,但又有点气闷:这人居然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资料?想利用我?那我就先不拆穿,我要看看他搞什么名堂。
于是我笑:“是啊,我比较享受深夜空气。”
他大概没料到我会主动搭话,还挺高兴,甚至熟练地从我背包里拿出糖:“我能吃吗?”
我白眼:“你就不能客气点?这是我仅剩的一颗。”
“嘿,小气什么,让我嚼嚼吧。”他边说边把糖塞嘴里,然后一边嚼一边看我,“你今天没在教室里学习呀,机房好玩?”
我含糊说:“写点材料。”
他点头,没细问,只说要送我回去。我默许了。心里却默默盘算:这个家伙果然有点秘密,我得小心。
四
往回走的时候,我们无意聊到昨天午夜的车祸。我说那司机伤重住院,也不知道情况如何。尹砚天“哦”了一声:“嗯,我后来打听了,那司机没啥大碍,精神出了点状况。”
我惊讶他去打听,问:“干嘛关心人家?”
他神色平静:“只是顺手。”
“哪儿那么多顺手?”我忍不住笑。
他想了想,“你听说过‘协议撞车’吗?有人故意酒后撞护栏,想获得保险理赔。”
这解释听起来荒诞,但似乎也能自圆其说。可我偏想逗他:“你消息挺灵通呀。老板告诉你的?”
他步子一顿,瞥我一眼,一语不发地抄起两手插兜,继续向前。那沉默让我觉得他可能猜到我偷听了电话,气氛稍显尴尬。
这时,我心念一转,故意放松表情:“嗳,你别多心,我就开玩笑。”
谁料他收了插兜的手,凑过来,眼睛透着冷冽:“你刚才偷听电话?”
我差点咬到舌头,也只好硬着头皮:“不是偷听,只是刚好路过……半夜的操场没别人,我又不是耳聋。”
他似笑非笑,忽然伸手拍拍我脑袋,动作挺轻,却像是在示警:“凌羽,你可别多想。我电话里那些话是给我老板的,他让我调查点事,但跟你没多大关系。”
我佯装不在意:“哦,行啊。”
他沉了口气:“对了,你这几天……还得出入方便吗?没什么人跟踪你?”
我一头雾水:“跟踪?没有啊,我谁也不认识,怎么会有人跟踪。”
他想再问什么,却张张嘴没说,我也没追问。我们保持着一种微妙的沉默,一直到宿舍门口,他才“嗯”了一声,转身就走。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心绪复杂:他肯定有所隐瞒,但似乎对我无恶意,甚至还有点关切?难不成,他在保护我?可我有什么需要保护?我只是个普通大学生,自由散漫地读个破专业而已……
五
接下来几天,我过得风平浪静,只是在食堂、图书馆、操场等地偶尔瞥见尹砚天的身影。他常远远看我,却不主动上来招呼,我也佯装没看到。彼此像在试探。
直到星期五傍晚,我正打算去市中心逛一逛,竟发现自己钱包不见了。翻遍宿舍也没找到,估计是丢哪儿了。我只好独自去ATM取点钱先用。这时,手机来了短信——“你钱包在我这儿,想要就来青桥酒吧。”发信人是空号码。
我心里“咯噔”一下,莫非是小偷吗?还要约我见面?真够离奇。我有点慌,又觉刺激,决定去看看。
青桥酒吧是个挺偏僻的老破酒馆,我推门进去,灯光昏暗,迷离的调子让我有点头晕。吧台前几个客人醉眼朦胧。突然,某张熟悉脸孔映入眼帘——是那晚开车撞护栏的司机。他也看到了我,举起酒杯朝我示意。我皱眉,这不是要找我吗?我心说,不对,短信约我见面的该不会是他?
那司机朝我招手,身旁还坐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年轻人,看上去像混社会的。“过来,聊聊。”他语调生硬。
我暗自捏紧手机,忍住想退出去的冲动,上前坐在吧台边:“我钱包呢?”
他似乎还带着点醉意:“哼,好大的口气。”
那两个年轻人嘿嘿笑着围过来:“美女,先喝一杯吧。”
我故作镇定摆手:“不喝。”见他们神色不善,我心中也警觉,难道真出事了?
正要硬着头皮想法子,忽听身后一声嗤笑:“她酒量不行,你们让她喝不是害人吗?”——这声音赫然是尹砚天!
我一阵狂喜,暗呼他又及时现身救场。只见他不紧不慢走过来,也不理我,只对那司机淡淡道:“想对她动手?先问问我肯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