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的共友,更准确来说,是席子期的朋友们。
那几个人相互打趣着,调侃着。
“席哥也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追了多少年,终于追上了!”
“可说呢,为了吃这一口,他都不惜以结婚来气舒嬗!这不,终于是把人气回来了。”
“那你说凝珊怎么办啊,她人也不错。”
“嗐,好端端的你提她干嘛!我告诉你你可别瞎说,要是咱哥想两手抓,被你搞黄了,你可就是大罪人了!”
“再说,凝珊能有今天的成就,靠的就是云家,真以为凭她自己,她那个画能卖出去?还不是看席家的面子?”
那几人的调笑和不屑,如同一把尖刀般刺入她的身体。
她站在角落,一呼一吸之间,胸口酸涩疼痛。
原来,这些人都是这么想她的。
他们一直觉得,她配不上他。
她把准备好的汤丢掉,转身离开,没有再闯进去的勇气。
连席子期的朋友都这么看,她不难想象,席子期是怎么想自己的。
所以,她逃似的离开了现场。
“那你就这么放过他?”杨晴越听越生气。
什么叫靠席家,明明小余自己就已经很厉害了。
在未认识席子期之前,就已经在圈内有了名气,更是有多所大学邀请她去当老师。
明明是因为席子期家里不喜欢儿媳妇抛头露面,余凝珊为了席子期妥协。
才让这颗明珠被时光淹没。
这几个人怎么能三两句话,就把小余的努力和心血统统抹平呢!
余凝珊心中一暖,她安慰着愤愤不平的杨晴。
“自然不能,他们可以鄙视这段虚假的爱情故事,可决不能侮辱我。”
“放心,无论是席子期,还是谢舒嬗,都会遭报应的。”
余凝珊算着时间,大概明天早上,律师团队就会前去席子期与谢舒嬗落座的酒店。
届时,定是精彩万分。
杨晴听着余凝珊的解释,想到那被堵被窝的两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回,爱惜羽毛的席家,可是要丢大脸了。
“那之后呢?你有什么打算。”杨晴有些担忧。
她的这个朋友已经很久没有碰过画笔了。
若是回不到当年的状态,打击一定很大吧。
余凝珊想了想,回答道,“旅游,我想去看看这大好河山。”
“人生是旷野,怎么能被一时的失败困住呢?更何况,只是一段失败的婚姻而已。”
看着似乎没有被怎么影响的余凝珊,杨晴对她的决定是举双手双脚赞同。
“也好,散散心吧,忘掉那个渣男,路上也留意留意,说不定你就碰上下一位了呢?”
“你啊!”
“本来就是,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第9章
两人在酒店聊了很久,直到尽兴,才缓缓睡去。
与此同时,滨云酒店内,耕耘了许久的席子期终于停下休息。
他简单冲了个澡,看着床上的谢舒嬗,眼里满是事后的餍足。
钻进被窝,他将人揽了过来。
怀中姑娘美好的,与他十七八时一样。
席子期看着谢舒嬗的侧脸,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
曾经只在梦里出现的姑娘,现在正乖巧的躺在自己怀里。
他本以为自己是开心的。
可似乎,也不过如此。
恍惚间,席子期才惊觉。
自己内心太过平静了,平静到他本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本以为自己会迫不及待地与余凝珊离婚,和谢舒嬗在一起。
可下意识的,他并不愿意与余凝珊分开。
连谢舒嬗旁敲侧击时,他也只是推脱,含糊其辞。
席子期沉默。
他仔细盯着谢舒嬗的眉眼,寻找着自己依旧心动的证明。
可越看,内心却越想着那个姑娘。
那个陪自己走出情伤,愿意在自己灵感匮乏时安慰自己的余凝珊。
他想起她的笑,她的哭。
她受委屈的模样。
还有她被自己准备的礼物感动时的眉眼。
席子期看着自己指尖的婚戒,忽然想起,那时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的求婚。
那天,是谢舒嬗与另一个人订婚的日子。
远在大洋彼岸,席子期看着朋友给他发的订婚视频,愤怒又哀伤。
一气之下,他包下了那间餐厅,向余凝珊求婚。
对此什么都不知道的她,眼泪汪汪,满是欢喜地扑到自己怀中。
当时,席子期就觉得,他除了爱,什么都会满足她的。
现在看来,自己似乎也将爱给了那个姑娘。
这个念头出现,爱意如藤蔓般迅速蔓延。
他想她了。
想要现在就见她。
思念如潮水般汹涌,在胸口处酝酿。
这是谢舒嬗从未给过他的感受。
席子期越想越激动,忍不住抽回手,却惊动了一旁的人。
本在沉睡中的谢舒嬗被吵的哼了一声。
这个甜腻的声音让席子期身体一僵。
他脸色忽然惨白起来。
又在内心强行安慰自己。
没关系的,凝珊不会知道这件事的。
他会把这件事永远的烂在肚子里。
以后,他会和她好好过日子的。
他只是一时犯错。
现在,认清自己的内心,回归正轨就好。
席子期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自己。
安慰到最后,他甚至开始替她感到开心。
从此以后,凝珊会收获一个全心全意爱她的人。
她会更开心吧。
想通这些,席子期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许是昨天太过劳累,这一觉他睡得很沉。
直到有人敲门,他才勉强从睡梦中清醒。
“子期,谁啊这是?”
席子期爬起来,随便穿了条裤子。
“送早餐的吧,我去看看。”
睡眼朦胧,他推开门,却被眼前这几个西装革履的惊到。
“你们...”
话才说一半,几人直接闯了进来。
席子期瞬间清醒,厉声呵斥,“喂!你们是干嘛的!”
一旁,张律师拿出一张起诉书,递给席子期,“席先生您好,接您妻子的委托,过来捉奸。”
他指着床上惊恐的人,“麻烦您二位再拍个合照?”
第10章
席子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砸的有些发梦。
相机刺眼的闪光灯,让他缓过神。
他连忙制止张律师,厉声呵斥道。
“你们这是违法的,这是我开的房间,你怎么能私闯他人的酒店呢?”
张律也很耐心,“这是您妻子余凝珊的委托,我们有余女士的许可。”
说着,他把那张盖了章的纸递了过去。
一目十行,越看,席子期的脸色越是惨白。
“什么意思?凝珊,这是凝珊的意思?”
也就是,她知道了?
知道这些荒唐?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知道呢?”
席子期连连摇头否定,“你们是对家工作室来害我的对不对?”
他隐藏的那么好,连一丝声响都没有传出去,怎么可能呢?
他强笑着,“我老婆怎么可能不信任我呢?她根本就不认识...”
话说一半,他突然想起自己妈妈在饭桌上提到过谢舒嬗的名字。
脸色更加难看。
一旁,张律看着拒不承认的席子期,只觉得好笑。
纸里包不住火。
既然办了,怎么还能不被人知道呢?
他摇摇头,最后警告着,“余女士已经与您签好离婚协议了,今天下午,您将会收到法院的传票,商讨财产分配事宜,您注意查收。”
“以及,这间酒店的住址也是余女士告知的。”
此话一出,席子期像根木头一般僵在原地。
张律嗤笑,将诉讼书放在桌子上,招了招手,带人离开现场。
急匆匆地闯入,急匆匆地离开。
前后不到五分钟,原本屋内的暖气一扫而光,只剩刺骨的寒。
席子期手心冒汗。
离婚?
怎么可能呢?
凝珊怎么会跟他离婚呢?
他才决定和她好好过日子啊!
她怎么敢和他离婚呢?
他摇着头,整个人无法接受这个信息。
脚步踉跄,他走到桌子旁,拿起那份诉讼书。
上面的内容,声嘶力竭,言之切切,却又带着一股平静的死寂。
越是翻看,他的脸色越是惨白和无助。
纸面上出轨的证据确凿,期间还有谢舒嬗发来的挑衅短信。
席子期一把将诉讼书丢到谢舒嬗身上。
大声质问着,“你在干什么!”
谢舒嬗也很是慌乱,但翻了几页之后,她又镇定了下来。
“你急什么?反正你也要跟她离婚不是吗?”
她穿好衣服下了床,走到他身侧,握住他的手。
“现在正好,你可以借此机会摆脱她的纠缠。”
“子期,当初是咱们之间有了嫌隙,才让她趁虚而入,不然,我们两个怎么会耽误这么多年呢?”
谢舒嬗媚眼如丝,握着席子期的手,放到她的肚子上。
“再说,她这么多年也不生个一儿半女的,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我现在可是怀了你的骨肉。离婚,不也是刚刚好的事吗?”
席子期被气笑了。
他一把推开谢舒嬗,眉眼间满是厌恶。
“她是我妻子,我怎么会和她离婚呢!”
谢舒嬗栽倒在床上,瞪大眼睛,“你在说什么?”
席子期十分认真,“我从头至尾,都没想过和余凝珊离婚!”
“那你跟我算什么?”
“你?小三啊!你算什么!我只是想过把瘾,看看高中时候的女神是什么滋味!谁会想和你这个不知道和多少男人睡过的人结婚!”
第11章
席子期烦躁地抓了抓头。
她把他的计划全部都打乱了!
谢舒嬗气笑了。
“席子期,你自己听听你在说什么!你结婚多少年了,我一回来你就跑到我面前示好,你跟我说这就是玩玩?”
席子期就差把舔狗二字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