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复的衣裙上,无懈可击的妆容,华丽高贵的配饰,最后停留在我耳廓上,并语气坚定地和我说,「你是初和。」
我和初和小时候总是被人认错,于是我们总爱玩互换的游戏。可后来我发现,我耳廓上有一个小痣,而妹妹初和没有,别人知道了这个点,我们俩的游戏就总是被人识破。
大人都以为我们只是小孩子爱玩,但他们不知道,只有我假扮初和的时候,才能轻而易举获得他们的关注。
那时候我不懂,明明我只是比妹妹早出生几分钟,却在往后的人生里处处要让着她,只有在当「初和」的时候,我才能得到糖果,关心,赞扬和爱。
7
方森坪的目光落下的时候,我心里有些慌,祈祷着今天的耳饰足够夸张,能将那细微的差别挡住。
我抓着裙摆,指尖用力着,面上却严肃冷艳,「我是初意,不是初和。方森坪,我不会陪你们玩过家家的游戏,你最好收拾东西滚出本市,别碍着我的眼。」
话音落,旁边有车辆呼啸而过,不一会儿,倾盆大雨就这样兜头浇下。
随之而来的,还有方森坪昏厥摔倒的身影,和我没喊出口的惊呼,都被这场十年一遇的暴雨掩盖住了。
将方森坪带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说要观察一晚,我只好打电话拜托吴嫂照顾芽芽。
和吴嫂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她做事可靠,凌晨两点,我回去的时候,她披了衣服来给我开门,犹豫许久还是开口劝我,「小姐,您为什么不和方先生说实话,芽芽妈其实是初和小姐,她人在国外遭遇意外,这不该你来承担。」
我苦笑一声,「吴阿姨,我不能说,自从初和离开,他的病情越来越不稳定,不能再受刺激了。」
其实我还有一个私心,只有「假扮」初和,我才能有一个正当的理由陪在他身边。
8
我认识方森坪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少年,被酗酒家暴的继父虐待,那时候我们和妈妈刚搬进筒子楼,意外被我撞见。
他脸上蹭了灰,眼神却干净得不行。我不忍心,便总是会给他送饭,常常将东西放在窗台就走,大概过了一年,后来他继父因酒精中毒去世,他才终于解脱。
再次见到他,是在学校,开学第二天,初和在饭桌上津津乐道地说着她在学校喜欢的男生,她兴奋地拉着我去看的时候,那是我第一次得知他的名字——方森坪。
离开那间被继父囚禁的房子,我才知道原来他学习成绩不错,喜欢画画且富有天赋。
少年人的心动总是热烈且真诚,初和每天都会将自己的那瓶牛奶带到学校送给他,放学路上会跟在他身后,会偷偷模仿他的笔迹,那时我不知道,由于那张过分相像的脸,他一直把我认成初和。
后来有一日,初和身体不舒服提前回家,我却在放学路上被一群小混混围住。
「就凭你个小丫头也敢缠着方森坪?你听好了,方森坪是我妹的,再缠着他我见一次打一次。」
原来初和太过明目张胆的喜欢,惹来了不该有的麻烦。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