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渣女,无聊的时候喜欢找个男人玩一玩。
陈竹是个傻的,烂掉的玫瑰他也要。
明明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还冠冕堂皇地解释:「诗诗,我只是在报答你们家曾经对我的资助。」
渣女不碰真心人,这个男人我没资格碰。
可他把我压在床上说「考虑考虑我」的时候,我动摇了。
1
我没想过,会再遇见陈竹。
他与我记忆中的模样大相径庭,高了,壮了,帅了。
一身得体的黑色西装,细边眼镜,大背头,在台上侃侃而谈的从容。
我都没认出他。
但他认出了我,拿着话筒,当着全礼堂人的面喊:
「最后一排,正在向外走的大波浪女士,麻烦留步。」
我没有留步,蹬着十公分的高跟鞋溜的飞快。
高跟鞋到底跑不过平底鞋,陈竹的脚步声逐渐逼近。
「诗诗姐姐,是你吗?」
我无奈,缓缓转过身:「你做为演讲者,丢下一礼堂的人跑来追我,合适吗?」
他肉眼可见地充满欣喜:「真的是你!」
我撇撇嘴:「可不是嘛。」
陈竹上前几步,面带笑意地朝我伸出手:「好久不见。」
我轻握住他的手,没有故人相逢的喜悦,只觉得头疼。
2
我已经十年没有回过县城了,这次回来,是来办理关于老家房子拆迁款的相关手续。
手续进度比预计中快了不少,手续办完还没到上午十点,而最早一班回苏州的高铁在4小时之后。
原本打算去高铁站等,出租车途经县一中的时候,不知道脑子里哪根筋搭牢了,我叫司机停了车。
巧了,今天是学校八十周年校庆,礼堂有演出。
我心想来都来了,就去看看呗。
到礼堂的时候,五位优秀历届毕业生在台上一字排开,正在接受主持人的采访。
陈竹正在其列。
我们已经断联八年了,八年前他十六岁,我二十岁。
时隔这么多年,他变了许多,我也变了许多。
讲道理,认不出来才是正常的吧?
3
「姐姐长得这么漂亮,过多少年我都能认出你。」
这话要是换个人说我肯定不信,陈竹说的,我信。
我们第一次见面,他才7岁。
小脸面黄肌瘦的,一双大眼睛格外黑白分明。
他巴巴盯着我瞧:「姐姐长得好好看。」
我被他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取悦了,扬起下巴对爸爸说:「就他了。」
陈竹成了我爸资助的第一个孩子,同时也是所有受资助孩子里最争气的。
一路从山里考到县重点高中。
每年过年,我爸都会买上一些文具书本,开车载我去山里看望他。
我爸想让我感受一下陈竹的学习环境之艰苦,以此激励我好好学习。
可我不爱学习,我就爱当富人家的公主。
我长得随我那早走的妈,五官明艳。
仗着自己好看,娇气又跋扈,从小就是个作精。
山里的冬天那个冷啊,陈竹家的小破屋连门窗都关不严实,呼呼漏风。
我冻的鼻涕挂到了嘴唇上,哭着说这里太破了要回家。
小时候的我口无遮拦,哪管别人尴不尴尬。
我爸囧到秃了的头皮都红了:「对不住啊,我女儿有点儿任性。」
陈竹奶奶讪笑着摆摆手:「没事,我们这确实简陋。」
只有陈竹不知道尴尬是什么,他灌了个汤婆子给我:「姐姐不哭,抱着这个就不冷了。」
他从小就不会察言观色,我那么嫌弃脏兮兮的汤婆子,他都看不出来,硬塞到我怀里。
4
就像这次,我都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跑上步了,他还是追了上来。
一如既往地过度热情:「坐什么高铁,坐我车,我送你。」
没等我开口拒绝,他已经自说自话进行下一个话题了:「我公司也在苏州,以后要是有事喊我,我随叫随到。」
「啊?」我惊了,他怎么也在苏州?
「车在那边」他的手指向左前方:「姐姐在苏州读的大学,我就也想去苏州看看。」
我不自觉朝着他手指的方向走去,嘀咕了一句:「跟屁虫。」
陈竹不好意思地笑了,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