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的低喃一直萦绕在我耳边。
我纷杂的心绪无法平静,全都化作了一场大梦。
依稀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说些什么。
「安安,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不要怕,我会护着你的,每一次,每一次......」
声音渐渐飘远,我完全沉入梦境。
4
梦里的我过的更苦一点。
皇兄身体安好,老沈家的江山自然就没落到我头上。
也没有什么国师,父皇驾崩后太子登基。
一切都那么顺遂,似乎国师的存在才是我的梦。
我身为长公主留在宫中陪伴母后。
可是边疆起了战火,皇兄却不想打仗。
他只想安安稳稳做个守城之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皇兄疲惫的眼神落在我身上,我明白了身为公主的命运。
接下来一切都顺理成章。
我奉旨和亲,随之带去的还有求和文书和百车贡赋。
在敌国漠北做王妃的感觉不太好。
我没有什么靠山,更没有亲信。
皇兄嘱咐我要隐忍,为了国家也为了百姓。
于是我一忍再忍,百般羞辱我都一一化解,在这方寸之地斡旋谋算。
可是漠北好战,太平不过四五年,他们便又要进攻盛国,还要杀了我祭旗。
为了保全性命,我跑了。
这几年的经营我也有了一点人手和钱财。
靠着这些我逃了出来,在流亡回故土的路上捡到了一个少年。
他说自己是五年前被从拒北关抓来漠北的,
好不容易逃跑出来,浑身是血,满身伤痕。
大概是哪个贵族的逃奴吧,和我一样的苦命人。
我救了他,逃命的时候有个人作伴也是好的。
那孩子伤了腿,昏昏沉沉的靠在我背上。
滚烫的温度从后心传来,我尽力走得更快一点。
「别睡,睡着了就醒不过来了。」
「你家在拒北关吗?家里还有什么人?」
我不停地和他说话,拽着人的神智堪堪能保持清醒。
「我......忘了。」
良久,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少年干涩的嘴唇艰难张开。
「我不想死......」
「你不会死的,我们都能活下来。
等到了盛国,我送你回家,再送你一万两黄金做家资。」
「活下来就什么都有了。」
我绘声绘色的讲着。
「你识字吗?我教你念诗怎么样。」
「是父,是我阿爹教我的。」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我吃了一嘴风,呛了两声没再继续说下去。
「纵我......不往,子......宁不...不嗣音。」
接替我的是他滞涩的声音。
小孩还醒着,索性我的口舌没有白费。
「应该是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阿爹总说这句诗里有他未尽的野望,什么求贤若渴还是望梅止渴来着。」
「总归是男人们的什么抱负吧。」
背后传来一阵轻笑,我终于放下心来,背着他闷头赶路。
5
一路上我隐瞒身份,千难万险往国都赶去。
但所见盛国边地的城池却是满目疮痍,一片民生凋敝之景。
眼见盛国饿殍满地,土匪劫掠。
百姓们放下锄头拿起刀剑,因为他们已经无地可耕。
山河破碎,风雨飘摇。
我有惊无险的回到皇宫,见我归来母后担忧又高兴。
她最宝贝的幼女受了这么多年的苦,终于回到故土。
可是我回来了,紧随其后的便是敌国的军队兵临城下。
皇兄生气又害怕,声嘶力竭地命令我回去。
他愤怒的推掉书案上的奏折,几乎要拔剑指着我。
「令安,你为什么要回来!」
「如果不是你逃跑惹怒了漠北人,又怎么会大军压境生灵涂炭!」
「你速速回漠北去,劝说他们退兵。」
「你身为长公主,临阵脱逃,怎么对得起百姓,对得起列祖列宗啊!」
皇兄几乎是暴怒着冲我叫嚷,一国之君仿佛市井匹夫。
他鬓发微白,眼下满是乌青眼袋。
想来漠北发兵后他从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