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见他，索性装睡。
空气安静了很久，久到我以为李道玄已经离开了。
一阵脚步声忽然由远及近，接着郡王李翼的声音低低响起：
「皇兄，你动手了？床上这是月妃还是颜妃？」
李道玄将李翼拉到门外，「人还没换，你来做什么？」
「喏，臣弟寻了一圈，才找到这个没有副作用的哑药，服下几乎没有什么痛苦。
「保管吃下去，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届时，移花换柳，谁又能分得清月妃和颜妃？」
两人的对话分毫不差落入我耳中，我躺在床上，如坠冰窖。
我万万没想到，白日里温润如玉的君王，暗地里竟计划着将我毒哑关入冷宫，与颜妃互换身份。
李翼兴致勃勃，「皇兄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再等等。」李道玄警告道，「这事你给朕烂肚子里，否则朕要你人头落地！」
「皇兄尽管放心。
「只是臣弟不明白，月妃乖巧听话，被皇上蒙在鼓里三年，连冷宫里有个跟她一模一样的人都不知道，天真烂漫至此，明明是一样的脸，皇兄为何偏爱那颜妃？」
静了片刻，李道玄的声音漠然响起：
「她就是太乖了，一点都不像她。」
8
第二日，我再次去了冷宫。
宫门大开，颜妃笑着从屋内跑出来，一见是我，动作滞了片刻。
她盯着我的脸，一笑百媚。
「果然与我很像，难怪阿玄那么宠你！」
我摆开袖子，兀自进了屋，「你一直都知道我，可我才知道你不久。」
走进屋，我一眼就看见了桌上摆放着的夜明珠。
那颗送我时说是独一无二的夜明珠。
颜妃浅笑着炫耀：
「好看吗？阿玄送我的，宇国上下仅此一颗。」
当年，与颜妃私通的人是一个侍卫。
颜妃与皇上青梅竹马，本是亲密无间，可后来皇上的嫔妃越来越多，留给她的时间越来越少，她难耐深宫寂寞，便偷偷与侍卫苟合。
爱之深，恨之切。
事发后，那名侍卫被凌迟处死，其余所有侍卫遭受牵连，都被一一斩首。
而她只是被打入冷宫。
「你想出冷宫吗？」
我忽然问她。
9
然而在我问出口的时候，李道玄已经急匆匆赶来了。
颜妃只是疑惑地看了我一眼，随后立即假装摔倒，捂着半边脸哭着道：
「我知道皇上爱你，可你也不用跑到我面前炫耀！」
「安鸢，你在干什么！」
李道玄当即怒斥我，连忙将颜妃扶起。
这是第一次，李道玄站在我的对立面，护着另一个女人。
「一个冷宫的嫔妃，本宫难道没有惩罚的权利吗？」
我没有否认，冷笑着走到桌旁，
「这颗夜明珠倒是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