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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刺鼻又难闻,或许实在难以忍受,眼泪也被逼了出来顺着眼角滑落。

我突然想到和沈怀川初相识的时候。

也是在这个医院里,他靠在走廊的墙上发呆,然后昏了过去。

我才知道,他已经两天没吃过饭了。

他爸投资失败欠了一屁股债,把他丢下就跑了。

那时十七岁的少年本应是抽条发育的年纪,却瘦弱的像根竹竿。

我把身上所有钱都塞给他,轻声说,“我有钱,你跟着我,可以吗?”

我把生活费掰成了两半,我一半,他一半。

就这样捱到了大学。

又顺理成章的恋爱,结婚。

当时他已经成立了初创公司,怕我爸妈不同意,见家长前夕,他紧张地坐在阳台上抽了一夜的烟。

他红着眼眶,嘴唇颤抖,“筝筝,我知道我不够好,不够优秀,让你受了很多委屈,”

沈怀川忍不住哽咽,看向我的眼睛有了泪意,“但是,我发誓,我以后,永永远远都只爱你一个。”

深夜的风入骨的凉,沈怀川握着我的手却冒着热气。

后来公司发展一路向好,早出晚归已是常事。

但每次他都会给我带礼物回来。

不是爱马仕,也不是海瑞温斯顿。

这些塞满了家里的衣帽间。

有时候是一只jellycat玩偶,有时是饼毯。

但总归不是桌子上放着的残败不堪的蛋糕。

他还是选择了那个在他低谷期离开的小青梅,也不顾一切地捧她。

白月光之所以是白月光,大概如此。

沈怀川再回来时,已是深夜。

窗外簌簌地落着雪。

“筝筝,你看这是什么?”

他从身后拿出一个手掌大的小雪人,手指因为沾了雪冻的通红。

雪人算不上精致,甚至有些丑。

冰凉的触感通过手心钻入身体,我忽地想到刚结婚那年冬。

沈怀川早早处理好工作,腾出十天时间陪我去日本。

恰逢下起了大雪,在洞爷湖羊蹄山下,他拉着我滚了一个半米高的雪人。

傍晚的天空透蓝,和湖水交相辉映。

我们肩并肩站着欣赏无边的蓝景,任由雪花掉落身上。

他突然转过身来,一字一顿地说,“阮云筝,我这辈子都栽给你了。”

那时我以为我们还会并肩同行好多年,直到白发苍苍的暮年。

手上的雪人在温暖的屋子里有些化掉的迹象,水渍顺着手腕一直流进了我的衣袖里。

沈怀川急忙把雪人拿走,找来毛巾给我擦拭。

“冷不冷啊?等你好了我们再去堆一个大大的雪人好不好?”

还是那副温柔呵护的模样,我突然有点看不懂他了。

我实在想不明白人怎么可以一颗心掰给两个人用。

明明窗外是他和陆莹莹出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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