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路人。

虞城303包厢。

里面依旧热闹非凡。

不知道上次李总事件是怎么处理的，当时意识恍惚也不记事。反正沈深这么有权有势什么他不能摆平。

不过这次不一样，我一进门，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包厢这么多入口竟只有一处能打开，偏偏是最显眼的那扇门。

一瞬间，我愣在原地。

“这不是沈总的秘书吗。”突然有人开口。

“哟，林秘书来了。”有人附和。

可那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

沈深的嗓音在众多声音中最具辨识度，

“过来。”

走到他面前，才发现旁边坐的人是李总。

李总脸上挂了彩，斑斓的灯光照在他出彩的脸上像极了癞蛤蟆。

这模样让人想笑，但我笑不出来。

我不知道沈深叫我过来想干什么，又想怎样。

沈深身穿黑色西装，隐没在黑暗里，但那双眼睛如猎豹捕猎时明亮且危险。

此刻双腿交叠，指尖染着香烟，周身弥漫矜贵沉稳的气息。

一口白雾缓缓吐出，男人开口说：

“李总，我秘书昨天惹了你，想对你图谋不轨，我现在把她叫来了，你想怎么样都行，我没意见。”

我眉头一皱。

扫了李总一眼，我对他图谋不轨？

我是谁带走的，人是谁打的这一点当时在场的任何人都比我清楚。

我这一眼，李总红肿的嘴巴在颤抖，支支吾吾才说出完整的话，

“千……千万……千万别，沈总。”

“是我……该向林小姐……”

“给李总跪下道歉。”沈深打断李成的话。

冷冰冰的眼神盯着我，一字一句以命令的口吻说出。

李总神色滞了一下，看不出这是什么逻辑。

周围的人停下动作，看不懂沈深究竟想干什么。

5.

人群中的目光移在我身上，想看我的反应。

我该什么反应呢？

站在原地，委屈、愤怒、隐忍等情绪在脑子里的情绪全部爆发出来，然后泪流不止再跪下道歉吗。

可我不是演员。

沈深的神色依旧平静如水，冷漠得就像是众多看客中的一个。

透过他的眼，我不禁想起了另一个人。

沈深和沈稚格长得一点儿都不像，唯独那双眼睛，眼瞳都是一样的棕铜色。

在阳光下很漂亮。

我记得，那年生日，我捧着蛋糕问沈稚格，

“你的生日愿望是什么？”

“不可以告诉你，告诉你就不灵了。”

“不啊，你换个逻辑，你告诉我我尽可能帮你实现，那就是灵上加灵了。”

沈稚格犹豫片刻才说：“我希望我哥能开开心心，因为他开心我也开心。”

我没想到，无欲无求的沈大小姐生日愿望是想让他哥开心。

沈稚格扯我胳膊，反过来问我，

“你说你会帮我实现的，你想怎么帮？”

说到这，女孩棕铜色的眼睛微眯，我一看肯定没什么好屁。

“以身相许挺不错的。”

我连忙捂住沈稚格的嘴。

沈稚格拨开我的手，追问:“以身相许怎么样？你人那么好，要是当我嫂子就更好了。”

我气急败坏:“别乱开玩笑，你哥又不喜欢我。”

“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女孩反问。

仅一面之缘，而且我跟他差距这么大能有什么交集呢。

更不会有结果。

那一刻，我甚至讨厌如此清醒的自己。

“跪下道歉。”强硬的声线将我从思绪中扯回来。

沈深。开心。

两个词在我脑海里回荡，这是沈稚格的生日愿望。

那么简单的生日愿望我却不能帮她实现。

我不禁在想，是不是我跪下道歉了，他就开心了。

周围是细细碎碎的议论声，猜测我会不会跪下来。

沈深的眼神淡淡的，可他不知道的瞳孔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只听见“扑通”一声，光影中，天使亲手折断了她的翅膀。

“对不起，李总。”

“是我错了，恳求你的原谅。”

是的，我跪下了，俯身低头放低姿态。

李总从震惊中晃过神来，开始得意的笑，因为伤口嘴巴不能张得太大，导致声音又细又刺耳。

沈深要为难的人是我，即使他明白李总是什么嘴脸。

我已经跪下道歉了，为什么沈深没有开心，反而腾升一股怒气。

“不……不……够，美女……跳舞。”嘴巴哆哆嗦嗦的，话断断续续的。

但我听清了。

“脱衣舞怎么样？”沈深提议。

李总笑得愈发猥琐，拼命点头。

妥协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

该道歉的人不是我，该下跪的人不是我，该跳脱衣舞的人也不是我。

可他妹的死与我有关。

间接地想，我是害死一条人命的凶手，凶手是会遭报应的，不是么？

“脱。”

“不然别想从这里出去。”

听到这，我心一凉。

6.

场内围观的目光像苍蝇黏在我身上，尤其是几个男的跃跃欲试的小表情，我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