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举一动。他们被引导到一个包厢,服务员恭敬地关上了门。
我站在包厢外,透过磨砂玻璃模糊地看到里面的影子。宋川坐在主位上,林茜对面而坐,两人显得很随意,但语气似乎有些严肃。
“这文件很重要,你一定要在下周之前准备好。”宋川的声音传来,透过门缝隐约可闻。
“放心吧,我已经全部核对过了。”林茜轻声回答。
我的心一阵阵发紧。他们谈的内容听起来像是工作,但他们之间的默契和自然,却让我难以忽略。
最终,我没有选择直接冲进去质问。我默默离开了餐厅,独自走回了家。
那天晚上,我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句话都没有对宋川说。
我翻出那个快递盒,里面的相册和便签仍然安静地躺在那里,像是我的婚姻,正在被一点一点撕开。
11.
回到家的时候,屋子里一片寂静。我习惯性地开了灯,却被空荡荡的客厅刺得有些难受。
餐桌上的快递盒还在那里,像是一个没有解开的谜题。
我盯着它看了一会儿,最终坐下来,将里面的相册和便签重新翻了出来。
照片中的每一张笑脸都在提醒我:他们的关系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而那张“辛苦了,下周再聊”的便签,更像是一把刀,直接刺进了我的心口。
我把相册扔回盒子里,掏出一个本子,随手写下几个字:
“离婚协议书。”
这四个字像是某种宣泄。我一笔一划写得很慢,仿佛在宣告什么。
但写完之后,我又盯着它看了很久,忽然不知道该拿这几个字怎么办。
“离婚”两个字在我的世界里,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出口。
明明只需要轻轻推开,但我却不知道,推开之后我会去向何方。
我把笔一扔,抱着头蹲在地上。
脑子里全是他们在餐厅的那一幕,林茜递过来的文件,宋川低头看的样子,他们之间流畅自然的交流。
“如果只是工作关系,为什么连我都不愿意解释?”我低声问自己,声音颤抖得像风中的纸片。
这一夜,我没睡好。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落在地板上,静得让我想哭。
第二天,我用双倍的遮瑕盖住了眼下的黑眼圈,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像往常一样开始做早餐。
生活总是这样,你越是崩溃,它越是要你假装坚强。
宋川没有注意到我的异样。他接过我递过去的牛奶,喝了两口,然后随意地说道:“晚上有客户饭局,可能会晚点回来。”
“嗯。”我淡淡地应了一声。
他低头看了看手机,没再说话,起身出门。
门关上的瞬间,我站在原地,握紧了手中的咖啡杯,指尖冰凉。
那天晚上,我翻开那本写着“离婚协议书”的本子,又看了一遍。最后,我合上了它,叹了一口气。
有时候,我想,我到底是在等真相,还是在等一个结束?
12.
这段时间,我总是觉得累。
不是那种需要睡一觉就能缓过来的疲惫,而是从骨头里蔓延出来的虚弱。早上起来的时候,甚至连举起水杯的力气都要积攒半天。
可是,我没有时间去消化这些身体上的不适。
家里依然冷清,宋川依然忙碌,婚姻的裂缝在悄无声息地扩大,而我只能努力维持一个看似正常的生活表象。
“你今天看起来有点憔悴。”闺蜜张晓然在咖啡厅里见到我时,皱着眉头提醒了一句。
“最近没怎么睡好。”我轻描淡写地回应,努力掩饰嘴角那抹苦涩的笑。
晓然放下咖啡,直勾勾地盯着我:“念念,你得去医院检查一下了。别光顾着宋川,他有问题是一回事,你的身体也很重要。”
“我知道。”我低头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却不敢直视她的目光。
回到家后,我真的去了医院。但拿到检查结果的那一刻,我的脑袋像是被重锤砸了一下——
“白细胞的情况比较异常,需要进一步确诊,可能是免疫系统的问题。”
医生一边在报告上做记录,一边用冷静的语气告诉我。
我的手下意识地捏紧了报告单,心底涌起一阵寒意。
医生继续说道:“建议您尽快做全面检查,有需要的话,可以住院观察。”
我只是点了点头,勉强挤出一句:“谢谢,我知道了。”
回到家时,房间里依旧一片寂静。
厨房的碗还没洗,茶几上堆着杂乱的快递盒。
我站在客厅中央,忽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只好扶着沙发慢慢坐下。
我的身体不再是我的了,它在一步步地瓦解,可我却还在试图扮演一个“好妻子”。
我没有告诉宋川,甚至没有告诉晓然。
因为我害怕,一旦说出口,这个家连最后的平衡也会彻底崩塌。
那晚,我坐在床上,盯着手中的报告单发呆。
窗外的风吹进来,带着一丝凉意,冷得让我心颤。
我忽然明白,我的时间,或许真的不多了。
13.
约林茜见面的决定并不容易。
临出门前,我在镜子前盯着自己看了很久,试图调整出一个平静的表情。
然而,走进咖啡厅的那一刻,我才发现,我的手心早已被冷汗浸透。
林茜坐在窗边,穿着职业套装,低头翻着手中的文件。
看到我后,她笑了笑,笑容干净坦然,没有一丝慌乱。
“程女士,好久不见。”她礼貌地点了点头,声音柔和而自然。
我坐下,努力压住内心的情绪:“林茜,我们直接聊吧。”
她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好,你想聊什么?”
“你和宋川的关系。”我直视着她的眼睛,不想给她留下任何回避的空间。
林茜怔了片刻,随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程女士,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和宋总只是同事,所有的接触都是为了工作。”
“真的只是工作?”我的声音听起来比想象中更冷。
“是的。”
她轻轻点头,“他是我的上司,也是很值得尊重的人。我知道他很忙,有时候会把一些私人事项托付给我,但这仅仅是职责所在。”
我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一丝破绽,但她的神情依旧坦然,甚至带着几分无辜。
“那……快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