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你多少钱？”
他逼了上来，死死捏住了我的下巴，强迫我看向镜子里自己的丑态。
“这么多年，你这爱好一点没变，还是这么喜欢出轨，怎么？林凡满足不了你吗？”
“你这浑身上下，被多少男人碰过！这里？这里？还是这里？”
他的眼神肆无忌惮地透过镜子打量着我的身体，目光所及之处，激起一阵惊恐的颤栗。
我闭上眼，浑身颤抖：“放开我，求你了！”
他轻笑一声，俯身贴在我耳边：“怎么谁都可以，偏偏我不行？”
我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挣脱他的禁锢，却被他用力扣住了腰，另一只手强行捏住后颈将我的头抬高，重重地吻了下来。
他的力道大得让我喘不过气来。
这根本不是吻，而是宣泄，是愤怒，是对我的羞辱！
那种绝望、惶恐、无力的感觉，仿佛又将我拖回了那段暗无天日的过去。
那天，房间里满地都是撕碎的衣物，上面布满斑驳的血迹。
姐姐赤裸着身子蜷缩在窗帘后面，眼神呆滞，满身狼藉。
从那之后，我与姐姐就从人间坠入了深渊，生活再无宁日。
心脏像被碎玻璃直插胸口。
我感觉大脑嗡的一声，失去意识前，是江煜变了调的怒吼：
“许枳枳？枳枳！”
我透过朦胧斑驳的泪眼看向他，恍惚间，眼前站着的是年少时的那个他，眼中没有恨，只有温柔。
“枳枳，醒醒……”
他彻底慌了。
5.
当我醒来时，已经在去往医院的救护车上。
看到的第一个人，是神色焦急慌张到近乎失态的江煜。
“许枳枳，承认自己拜金势利，有这么难吗？”
“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你不觉得你欠我一句对不起吗？”
“你看看你现在的生活，就是当年做出错误选择的代价！”
他神色一秒转变成冷漠，仿佛刚刚那副焦急的模样只是我的错觉，语气生硬而尖锐。
“只要一句对不起，我们之间就两清了是吗？从此再也不会有任何纠葛了对吗？”
我背对着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好，江煜对不起！”
说出口的瞬间，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
江煜陷入了沉默，再也没有开口说话。
救护车很快到了医院，趁着江煜转身去挂号的间隙，我拔下手上的吊瓶针管，逃走了。
我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再清楚不过，时日已无多。
这些年，为了偿还爸爸欠下的债务，没日没夜的熬着。
脏活累活拼命咬着牙干，加上长期背负着精神上的沉重压力，身子早就垮了。
年初时被查出，脑子里长了一颗恶性肿瘤。
已经到了晚期。
我跑回家，顾不上喘口气，将最后一笔欠款转了出去。
做完这一切，我拨通了方文文的电话。
“文文，我爸爸欠下的债，我刚刚终于还清了，从此再也不会有人骂爸爸是奸商。”
“太好了枳枳，为了庆祝你新生，明天我们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下，我来安排。”
方文文，她是个特别好的女孩，是林凡的未婚妻。
起初，她和所有人一样，对我充满了厌恶。
直到她知道了我和姐姐的故事。
我出狱那天，她来接我，紧紧将我拥入怀中，哭得泣不成声。
这些年，她为我流过的眼泪比我自己还要多。
“枳枳，往后就都是好日子了，你再也不用那么辛苦，终于可以多为自己考虑考虑。”
电话那头，方文文带着哭腔，满心欢喜地憧憬着我的未来。
她不知道我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我求着林凡不要将这件事告诉方文文。
我不敢想象，我死了她会有多伤心。
这五年，我每时每刻都在为还债和姐姐的医药费而奔波忙碌，如今，债务终于还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