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来支付。」
「一共是三万一千两百四十五元，请问您怎么支付？」
我看着眼前账单上那一串我根本无法负担的数字，自嘲的抬了抬眼皮。
「我没钱，要不然你们杀了我吧……」
曾经也是受过高等教育，出身名门的我。
第一次像个泼皮无赖一样的坐在地上。
会所经理似是见惯了我这种人。
他利落的收起账单，搬起了我的下巴。
「黎小姐，您不用为了这点钱，用不着这样要死要活的。」
「在我们这样的地方，赚钱的方式有很多，只要你愿意稍稍付出一点辛苦就好。」
6.
那个早晨。
我拿到了属于我自己的第一笔预支工资。
钱数不多。
共计一千元。
可是那也足够，让婆婆和丹丹的遗体在殡仪馆里多存放一些时间了。
顾景程在那天之后，就没有再找过我一次。
我只能从苏媛媛的朋友圈和微博里找到他的蛛丝马迹。
如果换作以前。
我一定会点赞评论。
在所有人面前假装大度。
实则只想得到顾景程的一点关注，让她看到我的委屈。
可现在。
我已经完全丢掉了自尊。
为了给婆婆和女儿一场相对体面的身后事。
在我曾经最嗤之以鼻的名利场里摸爬滚打。
我安慰自己。
在顾景程那里手心朝上拿到的钱。
也并不比这里拿到的多出多少尊严。
转眼。
我在会所里工作了一个多月。
终于有钱给婆婆和女儿在市中心的酒店里办一场像模像样的葬礼。
葬礼没有宾客。
因为我和婆婆的手机联系人里没有一个真正属于我们的亲人朋友。
所以这场葬礼，送别她们的只有我自己。
7.
葬礼当天傍晚。
我按照我预订的时间提前过来布置会场。
可当我抱着遗像。
带着两个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抬着鲜花和花圈推开会场的大门时。
里面的场景让我不由得心下一沉。
那里高朋满座，宾客如云。
顾景程正在拉着苏媛媛的手高高兴兴的喷着香槟礼炮。
背后的电子大屏上不断滚动着文字。
原来，是给苏媛媛养的小狗办的一场相亲会。
两只狗相亲成功。
现场气氛无比热烈。
而我却在此时，带着各式各样的殡葬用品聚集在了门口。
顾景程只是看了一眼我带来的花圈，还有怀中
原本，我因为手里的现金有限。
所以特地在最便宜的时间段租下了这里。
可是没想到。
顾景程临时加了十倍的价格包下了这里。
酒店的工作人员见我过来。
鼻孔朝天的跟我解释了一句。
「我看小姐你手头不太宽裕的样子，所以故意没有告诉你时间改了。」
「顾总可是很大方的，他知道跟你撞了时间，一定会给你不少赔偿，我可是为您着想啊。